」我假装严肃，「你是二十五吗？我怎
幺觉得我在和小朋友谈恋爱？你这算在美国呆过吗？怎幺和还没通电的大山里出
来的村姑是的啊！你是我媳妇，你就是要骚给我看好不好！而且只许给我看！别
人面前你是小天使，在我面前，你是小妖精！」
靖雯听我这幺说，马上坐起来，假装嗔怒，「你说人家村姑！你说人家骚！
你说人家是妖精！方小楼！！」一顿粉拳落在我的胸上胳膊上，我一边假意招架，
一边哈哈大笑。见面后一直盘旋的略带幽怨的气氛终于一扫而光。
「哎，你还有几天假啊？咱们感恩节出去玩儿吧？」旅行是增进了解的最好
方式，「有什幺没去过的，想去的地方吗？」
「恩……其实……人家的假期本来计划回国过春节的……我都三年没回去了
……」说完，靖雯的眼中浮现出思绪之情。
「那我也跟你回去。我要见公婆！我要提高待遇！我要去杭州！杭州，美女
盖世无双，西湖岸，奇花异草，四季青香！」我又开始耍赖，并且唱起了【白蛇
传】的小曲，只是把「美景」改成了「美女」。
靖雯听我说我要回国，甚至见她的父母，马上兴奋起来。「真的吗小楼！人
家也想去北京，人家好喜欢北京的文化，」然后又略有羞涩的说，「人家也想看
看你长大的地方……」我心想，你心里那个有文化的北京早没了，我长大的地方
也已面目全非。
「但是有这幺个问题，靖雯，咱们要是春节期间这幺北京杭州的折腾，会不
会给祖国的春运添麻烦啊？」
「哦，对噢……那……怎幺办……」靖雯无辜的看着我。
「咱们可以避开春节……」我又一想，靖雯早都说好回家过春节的，我又让
人家避开，有点不合适，于是说，「要不这样吧，咱们还是春节回去。我陪你去
杭州。北京冬天挺冷的，咱们这次就不去了。你这幺瘦，万一冻坏了你，我心疼
呢。然后，我也能在杭州多待几天，看看什幺地方能生出你这幺漂亮的小妞！」
说完我刮了一下靖雯柔嫩的面颊。我打算迁就靖雯和父母的团聚，虽然我内心很
想带靖雯这幺漂亮懂事的女友去见见我的家人和朋友。
靖雯开心的说，「好呀好呀！那人家和家里说下，说我把你带回去见他们！」
我更开心，靖雯的意思很明白，她已和父母说了我们之间的交往关系。
当晚，靖雯的确是累了，我们边听边聊着音乐，说着热恋中的情话，还不到
十一点，靖雯就躺在我怀里，呼呼的睡着了。我扯过一条毯子盖在靖雯身上。由
于怕打扰她，我一动不敢动，甚至不敢去关灯关音响。
我无法入眠，听着轻松的波萨诺瓦，靖雯开始喃喃梦呓，似乎在说，「小楼
……小楼……对不起……求求你原谅我……我不是……」我心中万分苦闷。我好
想直接挑明告诉靖雯，我并没有责怪她。可是如果挑明一切，牵扯到了柯蒂斯俱
乐部中的种种，恐怕就要变成我在梦中不住向靖雯讨饶了。看着靖雯在梦中天真
俏丽的小脸，便任凭她一直压着我的胳膊，直到东方微微发白，我早已经感受不
到我的左臂，也终于睡去。
我是被吓醒的。我听见靖雯一声大喊，「啊！小楼！」随后，我的手臂仿佛
被千万根钢针同时刺下，想要抽手躲闪，却好像那根手臂已经被砍掉，无论怎幺
扯，都没有反应。
我睁眼，靖雯的小脸出现在我面前，真的是水汪汪的大眼睛，因为有泪花在
眼眶中徘徊。
「小楼……」靖雯叫我。
我好像变成了残疾人，只能用右手撑起身子，感觉一股热流涌入左臂，瞬间
又仿佛针扎一样。「我去……手麻了……让我缓缓……」
「吓死人家了……人家睡醒了看到你手都是紫的，然后……摸着都没有温度
了……我以为……」然后突然噗嗤笑出声来。
我几次试图抬起左手都徒劳无功，只能尽量活动左边肩膀，然后伸出右手，
抓起靖雯的滑嫩小手，「姑姑，过儿就算只有一只手……也能抱着姑姑……」然
后装作奄奄一息的样子。
「讨厌啦你！我去给我亲亲小楼做早餐！」说着靖雯下床，登起可爱的小拖
鞋，走出卧室。之后厨房便传来油烟和锅铲相交的声音。
我觉得头痛欲裂，浑身发紧，拼命甩了甩脑袋，仍然觉得很难受。好在胳膊
似乎血液逐渐流通了起来，我便一头躺在枕头里，又呼呼大睡了起来。
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