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季远山去世已有半月,季叶深难得闲了下来。原因无他,陈廷敬那边已经开始有所动作,各界自顾不暇,又怎么会有闲心来季叶深这边搞小动作呢。
是以,这天晚上,他正窝在书房看书。这幢宅院里的书有一大半都在季叶深书房里,顾亭晚于是也理所当然地自由出入起来,反正季叶深从不限制他什么。
只是今夜顾亭晚走入书房,季叶深的视线却一直落在他身上。前段时间忙葬礼,顾亭晚总是一身孝;这段日子许是为了“守孝”,顾亭晚又总是一身黑。他的发又长长了些,泼墨一般融入黑衣中,不甚分明了。
季叶深放下手中的书,在顾亭晚离开书房前叫住了他:“顾亭晚。”
顾亭晚的手都已经摸到门把,闻言他微微挺直了腰,侧身迎上季叶深的目光。他有些摸不透这眼神是审视、揣度还是犹豫,一时便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把头发剪短,怎么样?”
顾亭晚愣了几秒,仿佛在刹那间被注入了活力,眼神都变得明亮。他攥紧门把手,难以置信道:“真的?”
季叶深点点头,顾亭晚便更是rou眼可见地散发出开心意味,直接大力拉开了房门。只是他才抬起脚跟,就想起了什么,几步走到季叶深面前。
“你想要什么长度?”他手撑在桌上,微微俯身,一头长发就倾泻到身侧,惹人眼球,“肩膀?脖子?”
季叶深顿了顿,道:“我来帮你剪吧。我留洋时总是帮同学理发。”
顾亭晚噗嗤笑了出来:“怎么,一群大少爷,连发廊也去不起?”
“洋人……”季叶深有些无奈,到底没说下去,只起身让出了椅子,“坐,我去找把剪刀。”
待季叶深寻了剪刀梳子回来,看到的就是顾亭晚乖乖坐在椅子上,颇为期待的样子。他更无奈了,甚至有几分头痛:“你也不怕我把你这头发剪坏。”
“那有什么可怕的?”顾亭晚仰起头看他,笑yinyin的,“大不了就在屋子里闷两个月,等到它可以见人。”
季叶深拿他没办法,索性选择闭嘴,顺便动手把他的头摆正。顾亭晚的发实在太长太长,好似怎么也梳不到尾,一缕缕发丝从他指尖滑过,足以梳很久很久。
可惜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季叶深第一剪下去,就把过腰的长发剪成了学生头。
“你打算送我去读女校呀?”顾亭晚新奇地晃了晃头,又被季叶深按住。
“别动。”
“好吧。”顾亭晚妥协。可惜书房没有镜子,他自己都忘了自己短发的模样。
顾亭晚不再乱打趣,书房安静下来,只余剪刀碰撞的金属声。季叶深的动作很轻,轻到令头脑泛出几分困意,就在顾亭晚将要跌落昏睡之际,季叶深抚了抚他的发顶。
“好了。”他把剪刀放下。
顾亭晚又仰起头看他:“好看吗?”
季叶深又抚了抚他的发顶,嘴角上扬,心情颇好的样子:“我说好不好看顶什么用,你自己来看看。”
于是他们二人留下一地落发,去了季叶深的卧室。季叶深房里的镜子也没多大,顾亭晚却还是愣住了。
这甚至不是学生头,而是彻彻底底的男式短发。失去了长发的衬托,顾亭晚的眉目不再靡丽得突出,反而显出几分爽朗,若是此时换上男装,任谁见了,都会认为这是富贵家庭的公子哥。
“还有一件事,忘了同你说。”
“……什么?“
顾亭晚艰难地抽离出思绪,关注季叶深的话语,季叶深反倒不知如何开口了。他默了又默,斟酌道:“城南那位李老板……和徐家有不少牵连,前几日陈廷敬同我通了电话。”
顾亭晚定定看着他,他没再往下说,彼此却都知晓未道出的话语是什么。顾亭晚环住他的腰,眼睛亮亮的:“好看吗?”
也不知话题是怎么跳回来的,季叶深颔首:“好看。”
顾亭晚心下满意,勾着季叶深的脖颈讨吻。他们很久没有亲近过了,季叶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顾亭晚却步步紧逼,推着搡着,直到二人一起跌倒在床上。
顾亭晚的手一路向下,摸向腿根。季叶深又一次感到无奈,圈住顾亭晚的手腕,制止道:“你不用这样。”
顾亭晚理都不理,任由季叶深拉着手腕,跪坐在床边,用空着的手解他的裤子。这么一折腾,季叶深的下体已有抬头的趋势,若是再阻止,反倒显得他冠冕堂皇。他咬咬牙,硬着头皮去捉那只不老实的手:“顾亭晚——”
两只手都被季叶深掴着,顾亭晚终于老实下来。他坐直了身子,飞快啄了一下季叶深的唇。
“我乐意。”他说。
季叶深只好放手由他去。
顾亭晚对季叶深的配合感到满意,他环着半硬的Yinjing,吻了吻顶端,抬起眼睛与季叶深对视:“你要看着我。”
“好。”
顾亭晚仍是穿着一条修身的裙子,季叶深垂眸看去,流畅的腰tun线条还是从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