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
因为,杨若晴已经毫不留情的将这块遮羞布给扯了下来,并将现实的局面说得再明白不过了。
“姑姑,别怪我说话直,但我说的是实情!”
看到杨华梅这副震惊到绝望的样子, 杨若晴也缓了缓语气,但该说的还得接着说完。
“出嫁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虽然咱老杨家跟别家不同,但终究娘家各房人丁多,分家都分了好几轮了,每一房都有自己的大事小事。”
“你偶尔让别人抽点空子来帮帮你,这无可厚非,但你只要一有点儿事,就惦记上娘家父兄侄子, 这个习惯很不好,伱自己都做nainai了,儿孙满堂的人,你该收收心思了,别老是去难为娘家父兄!”
杨华梅的眼眶红了,唇角直颤抖。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眼眶里滚出来,顺着脸颊汹涌而下。
老杨头看到杨华梅这样,可心疼坏了。
尽管杨若晴先前说的那些话都在理,但老汉却不能因为这个就能接受杨若晴继续说出让杨华梅伤心难过的话。
“晴儿,别再说了,差不多就行了,眼下是先给你姑治腿啊!”
“爷,我不说了,但这事儿我也帮不了啥忙,但我可以提供建议。”
“我的建议很简单, 就是派人去镇上把大白和小黑喊回来,对了, 我还可以提供一辆马车送我姑去医馆,我能做的就这些了,你们赶紧商量,我不能久留,还得回家去带孩子。”
杨华梅捂着脸哭,不说话,反正就是哭。
老杨头急得挠头,看向王洪全。
王洪全继续往王洪涛身后缩,还继续装傻充愣。
结果被老杨头点了名:“我把闺女嫁给你们老王家,你怎能一声不吭?这种时候你不出来拿个主意?”
王洪全支支吾吾的,脚下还不安分,继续往后挪动。
王洪涛看不下去了,一把将王洪全推到了人前,并大声说:“堂哥,你去镇上把大白小黑给喊回来吧,晴儿提供马车,大不了我也耽误些功夫赶车陪你去一趟镇上,其他的事儿交给大白小黑, 我也仁至义尽了哈!”
若不是顾念着自己和堂兄是共爷爷nainai的,自己打小没少来大伯大妈家蹭饭吃, 而当年栓子娘, 也就是自己的堂嫂在世的时候,对他这个堂叔子还不错,栓子活着的时候,也很敬重自己这个堂叔,有啥事,家里有啥好吃的,都会过来请自己喝盅酒……
若不是因为上面那些情分在,王洪涛打死都不想跟王洪全家沾上关系!
事情的最后,王洪全王洪涛这老哥俩一起赶车去了镇上找大白和小黑。
老杨头和鲍素云暂时留在这里,一方面照顾杨华梅,另一方面帮忙照看壮壮。
杨若晴是肯定要回去的,家里还有孩子们,怎能长时间留这呢?
临走之际老杨头叫住她:“这事儿先别让你nai知晓,她那身体刚刚恢復一点,不能动弹,不能着急,也不能受刺激,得好生休养。”
杨若晴扫了眼床上还在抹泪,自怨自艾说自己命怎那么苦的杨华梅,眼底划过一抹讽刺。
“水真的都是往底下流,爷你放心吧,我不会拿我姑家的事去打搅我nainai养病的,不值得!”
爹和四叔他们昨日好不容易送nainai去镇上治了一天的病,若是因为姑姑家的事儿,又让老太太病情复发,甚至加重,不还是给爹和四叔他们添负担嘛?
姑姑可是啥都不管的,问候都懒得问候一句,这种时候啊,她就把自己撇得很清楚,是外嫁的闺女,是泼出去的水……
“五婶,待会大白和小黑回来了,你就赶紧回家来,绵绵大着肚子,家里还有小丫头,你不在也不行!”
杨若晴直接当着杨华梅的面,叮嘱鲍素云别跟这死磕,死磕毫无意义。
鲍素云知道杨若晴是在关照自己,但鲍素云的性格大家都懂,比孙氏还要包子。
所以,纵使她心里知道杨若晴说的是对的,也是在关照自己,她也不好意思说出强硬或者立场鲜明的话来。
她只是尴尬的笑了笑,轻声道:“好,我晓得了,晴儿你先去忙吧。”
杨若晴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老王家。
当她走出西屋门的时候,身后再次传来了杨华梅渐渐放开的哭声。
“我的命怎这么苦哇?比黄连还要苦三分啊,栓子,栓子你个狠心的,还不如接了我去……”
然后,便是老杨头的叹息,以及鲍素云手忙脚乱的安慰声。
杨若晴摇摇头,晦气。
老王家院子门口,墙根底下站着坐着一长排的老太太和带孩子的妇女们。
在这个Jing神生活贫瘠的乡下农村,破事一箩筐的老王家这边,简直成了乡村大舞台。
几乎隔三差五就会给村里人送上一场Jing彩的戏码,唱念做打,哭哭笑笑,那是一样不缺。
丢人,已经丢麻木了。
“晴儿,你姑这又是怎啦?打从今个天麻麻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