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
秦阮赤脚跑回卧室,穿着单薄睡衣的后背抵在门上,胸口因紧张剧烈起伏着,一颗心也在极快跳动。
她醒来时,屋内空无一人,在床上躺了数月的人不见踪影。
回想哭晕过去之前的一幕,她连鞋也不穿奔着门外找去。
她没想到会听到楼下霍云艽跟霍奕容两人的对话。
梦境中发生的一切,从霍云艽的嘴中得到证实,跟她在心底胡思乱想的猜测感触是截然不同的。
那种衝击力让她无所适从,更多的愧疚与难过涌上心头。
霍云艽口中的百年孤独惩罚,更让她心底一片黯然。
秦阮的听觉比以往更加敏锐,门外沉稳步伐传入她耳中,她快步奔向床边,掀开被子躺进去,抬手慌乱地抹了抹眼角。
她刚躺下,卧室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秦阮微红看起来像是刚睡醒的眼眸,含着柔情笑意望着走进来的人。
她从床上坐起来倚在床头,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鼻音:“我睁眼就不见你,还打算去找你呢,你才醒没多久,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霍云艽走到床边坐下,白皙指尖抚上秦阮泛红的眼角,低头在她脸颊上印下浅尝辄止的吻。
他嗓音低沉好听,透着一丝丝沙哑:“父亲他们知道我醒了,刚在楼下跟他们说话,我身体还好,倒是你刚生完阿暖才多久,也不知道照顾自己的身子。”
他迷离深邃眼眸中的柔情,让人见了心都忍不住要化了。
秦阮亲耳听到这人之前说起对她的惩罚,此刻竟不知他眼底的深情是否达到心底。
她在霍云艽轻抚脸庞的手掌上蹭了蹭,声音娇憨:“还不是你吓到我了,你能醒就好,接下来我们一家五口再也不分开了,你错过了阿暖的出生,她还等着你来取名字呢。”
霍云艽嘴角上扬,脸上露出温柔笑意:“予宁,阿暖的大名叫予宁。”
“予宁……霍予宁。”秦阮低喃,抬眸望着眼前的人:“这名字挺好听的,有什么寓意吗?”
霍云艽抚摸着她的脸,眸中笑意渐深,柔声解释:“予阿暖一世安宁,让她日后少吃些苦。”
秦阮一听这话,面色微变,急声追问:“难道阿暖的命格不好,日后要吃很多苦?”
她拽着三爷的衣袖不松手,脸上露出局促不安的紧张。
霍云艽幽黑眸仁盯着秦阮看,失笑道:“阮阮,你想太多了,命格这种东西你不应该比我更懂?
再者阿暖是我们的孩子,即便她日后生活不顺,我们身为她的父母还能看她吃苦不成?”
在这世间除了酆都幽冥大帝,还有谁最清楚一个人的命格。
秦阮心知他不准备暴露身份,深呼一口气,脸上露出勉强笑容:“也对,阿暖那么乖,那么可爱,必然会安安稳稳健康的度过余生。”
心底却反驳,阿暖是酆都大帝的掌上明珠,是她涂山九尾狐公主的女儿,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小公主。
谁能吃了熊心豹子胆去招惹她,真有那不怕死的,酆都城内数百万Yin兵,以涂山九尾狐一族统领的上古神兽,首先不答应。
霍云艽突然出声问:“听说肖云琛还没醒来?他那天昏迷终究是因为我们的婚礼造成的,要不要找个时间去看看他?”
提到肖云琛,秦阮的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
她已经知道那是她的亲兄长,是涂山九尾狐一族的王,更是统领上古神兽的神君。
每每意识到这样的真相时,她的情绪极为复杂。
她救兄心切,挖了酆都大帝的心臟。
如今肖云琛身体中那颗跳动的心臟,就是曾经被她亲手从心悦之人的胸膛挖出来的。
霍云艽像是看不到秦阮脸上的纠结,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听说你之前去看过他几回,这次我们一起去更显诚意,不如就明日吧?”
他声音很轻很笃定,带着不容反驳的意味。
秦阮乖巧点头:“都行,只是你刚醒不久,身体受得住吗?”
躺在床上几个月没活动的身体,她还是有些担心。
霍云艽低笑出声,笑声低沉悦耳,他凑近秦阮耳边,把声音吹到她耳朵里:“真这么担心我,不如我们晚上来试试?”
酥酥麻麻的感觉,顷刻间涌遍秦阮的全身。
她这是被三爷撩了?
这人才醒来没多久,扑面而来的浓郁荷尔蒙气息是怎么回事。
秦阮身体后仰避开,脸上泛起羞赫的红意:“别闹了,三个孩子呢?我之前睡过去,他们还好吗?”
霍云艽伸手把她抱入怀中:“在隔壁呢,走,去告诉阿暖,她有名字了。”
他把秦阮放到床边坐下,亲自弯身给她穿鞋。
就在秦阮双脚准备落地时,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横抱起来。
霍云艽含着笑意的眼眸凝视着怀中人,唇齿轻启,语速缓慢低沉:“我现在抱着你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