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置自己于死地,可是在两
人没撕开脸皮之前,自己还是不要主动得罪他的好。
唐猎分别向两人施礼,玄鸢似乎仍然没能从刚才的刺激中恢复过来,连话都
没同唐猎说上一句,转身迳自离去。
玄思翎表情複杂的凝望唐猎道:「恭喜你了!」
唐猎淡然一笑:「何喜之有?」从玄鸢的表现来看,他对自己的怨恨已经是
越来越深,日后如何发展还很难说,看来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是早日离开帝都这片
是非之地。
玄思翎经过刚才玄鸢这幺一闹,也打消了去探望安妃的念头,她轻声道:
「我跟你一起回去。」
唐猎打心底并不想和玄思翎同行,害怕会招来的风言风语,可是对方既
然提出,自己也不好拒绝。
两人登上座车,玄思翎主动将娇躯向唐猎偎依过来,唐猎虽然好色,可是知
道玄思翎向来喜怒无常,并不敢大胆出手。
座车缓缓行进,唐猎忽然觉得肩头沾湿了一片,玄思翎发出轻声的啜泣,在
他的记忆之中,这位长公主还从未表现的如此脆弱过。
唐猎伸出手臂,轻轻的将玄思翎揽入怀中,柔声道:「长公主有何伤心之事?」
玄思翎经他一问哭得越发难以自制,唐猎呵护许久,方才止住哭声,抽抽噎
噎道:「玄鸢那个畜生,竟然想对我不轨!」
唐猎心中一怔,随机涌起难以遏制的愤怒,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他对玄鸢早
已心生怨恨,现在听到玄思翎这幺说,他对玄鸢的仇恨已经达到了极点,他虽然
和玄思翎之间更像一种宾主的关系,可是玄思翎毕竟和他发生过肉体的关系,在
他的潜意识之中仍然将玄思翎当成一个需要关心的女人看待,玄鸢的所作所为无
疑是让他难以容忍的。
唐猎恶狠狠骂道:「这个禽兽,终有一日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玄思翎抹去泪痕,转瞬间却破涕为笑,轻声道:「我在你心中当真如此重要?」
这句话对唐猎来说却有些难以回答,自从他来到这片大陆之上,所遇到的女
性多数都是建立在肉体的关系之上,彼此地位的悬殊根本不可能让他们的感情有
任何的发展,司马菲菲如此,玄思翎依然如此。
玄思翎从唐猎深邃的目光中似乎读懂了什幺,默默挣脱开他的怀抱,轻声道:
「唐猎,你绝不是一个普通人。」这句话是她的由衷之言,唐猎的身上有种说不
出的魅力,他具有和其地位极不相符的骄傲和自信,这种气质纵使在王公贵族之
中也很少见到,而玄思翎最为迷恋的恰恰是这一点,她最初和唐猎相识之时,只
是想逢场作戏,追求肉体上的欢愉,可是随着两人相处日久,她竟然对唐猎产生
了一种难以割舍的情绪,这对她来说是不可想像的。玄思翎是个智慧超群的女性,
她明白自己对唐猎应当採取的态度,投入越深,受伤便会越深,感情永远摆脱不
了这个规则。
两人同时沉默了下去,过了很久,唐猎方才开口道:「如果有可能,我想离
开帝都……」
玄思翎缓缓点了点头,目光投向车窗外,清冷的夜风吹动,她冰蓝色的美眸
之中荡漾起两泓涟漪。
转向唐猎的时候,她的表情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离开帝都对你来说未尝
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玄鸢为人心胸狭窄,他对你心怀嫉恨,日后必然会图谋加
害,皇兄的那面玉牌可保得住你一时,却保不住你一生一世。」
看到玄思翎诱人妩媚的模样,有句话唐猎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在他心中对玄
思翎还是有些不舍之情,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句话就算说出来也没有任
何的意义,只不过徒增惆怅。
回到春晖诊所,已经是月上中天,唐猎伫立拱桥的最高处,目送玄思翎的座
车向远方驶去,直至完全隐入黑暗之中,唐猎方才抬起头来,一轮明月静静悬挂
于天际之中,淡淡轻云宛如薄纱般飘荡一旁,眼前的夜色似曾相识,唐猎忽然回
想起自己幼年时和父母一起登上泰山观景台望月的情景,恍然回到原来的世界之
中。人世沧桑,变幻无穷,如今父母早已离开了自己,而自己也已经离开了曾经
生活过的世界,在其他人的眼中,或许自己的命运和父母已经没有任何的不同,
唐猎不禁暗自想到,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天堂存在,自己死后还有没有机会和父母
相逢。
他的右臂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刺痛,内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回身
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