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期期艾艾的呢喃唤道:“师父……你让我……你让我也跟着去突厥?”
“嗯……”
梵妙霓重重的一点头,威赫道:“小丫头,你记着师父对你说的话,相机行事,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抖露出你的来意,咱们凤舞池祖师婆婆的夙愿,或许便要靠你这一举啦。”
丁娆娆浑身扑簌簌的发抖,垂着小脑袋,窃声道:“师父,我……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去?”
“不行!”
梵妙霓迎面大喝一声,手指着她,龇目道:“你……你怎么能让我失望?你怎么能让我失望?小丫头啊,师父已经被素允伤透了心,现在所有的寄望都在你头上,你怎么能像你洛师姐那么没有担当。”
“可是我……可是我……”
丁娆娆欲言又止,这时窗外轰的一声巨响,整个房屋都发起抖来,梵妙霓回头匆匆瞥了一眼,蹙眉忧急道:“没有什么可是,凤舞池一门兴衰,全在你一念之间啊……”
她说到这里,声音忽而转柔已,手抚丁娆娆至顺的乌黑发鬓道:“师父连掌门之位都传给你了呢,门派中隐藏最深的秘密也对你和盘托出,你只需要想办法跟着那小子,看着他如何做事,他拿走了我们凤舞池的至宝神玉,赶到突厥后,必会和……和那个人相遇,他们之间必有一番冲突,你便趁乱……”
瘫软的丁娆娆忽然捂着小耳朵,尖叫道:“我不要……我不要听!”
窗边的木栏登时自中断开,噼里啪啦碎响一片,梵妙霓蹙眉嘶吼一声:“你……你……”
声音忽而转为凄凉,静悄悄的走到木栏下,俯身拾起一块尖尖的碎屑,顶在自己的胸口上。
丁娆娆娇喘着回过头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师父的动作,大惊的扑过去道:“师父,你……你做什么?”
梵妙霓颓然叹气道:“哎……我还有什么活头呢,养育的弟子们一个一个离我而去,从此孤家寡人,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下的列祖列宗,有何颜面去见祖师婆婆,小丫头呀,我既已将掌门之位传给你,余愿已了,凡尘俗物,和我再不相干啦。”
丁娆娆拼命的拉着梵妙霓的右手,哭的死去活来,抬头见师父执拗的锁紧右臂,碎屑在胸口上顶出了殷殷血色,丁娆娆大叫一声,悲嘶道:“师父,我……我答应你啦,我答应你啦。”
梵妙霓莞尔淡淡一笑,松开右手道:“好丫头,你总算没有让我白费功夫,你且记住,师父恪于誓言,无法和你一同出山,但是师父会在你身边保佑着你,你这丫头的胆气小,心思柔善,这本是你的长处,但是你千万记得,关键时刻,切记不能心慈手软,以至贻误时机。”
丁娆娆死命的闭着秀眸,任由两行酸楚的泪珠儿横洒而下,整个人哭成了泪人儿,凄楚可怜,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暖融融的照在她的小脸上,她的身躯却如同坠入冰窖,合着天旋地转般的颤抖。
梵妙霓轻轻拍着丁娆娆洁白的手背,低声道:“去吧,既已无事,你便早些上路。”
丁娆娆稍稍睁开眼帘,目光中却是一派死灰般的白色,她娇婉的点了点头,失魂落魄的向房外走去,步履潺潺,无依的几乎迈不动步子,好不容易走到房门外,伸手推门,面前一阵烟尘伴随着地动山摇扑鼻而来,她回头轻轻瞥了梵妙霓一眼,见到她拢手站在窗下,便连眼角也没有再看过自己,丁娆娆狠狠的一咬牙,拉起裙角飞快的朝外跑去。
不过一会,脚步声便掩盖在山石碎裂的声音下,再也听不到了,梵妙霓痴痴的看着窗外天色变幻,浓雾升起,白云苍狗隐约可见,不时的又有轰隆隆的巨响在脚下震颤,她紧紧地闭上眼眸,好像石头一样站立不动。
过了不知几个时辰,天色微微变得昏暗,脚下的巨响连成了串,梵妙霓才悠悠的吐了一口气,低声道:“出来吧……”
窗外的角落中不知何时走出一个修长的身影,面盖方巾,发髻随意的扑在脑后,正是玉莹,梵妙霓叹气道:“你怎么还不走?”
玉莹走在梵妙霓的对窗站定,柔声道:“师姐,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梵妙霓执拗的转回头去,在地面蒲团上蜷身坐下,昂头道:“我作这一切,问心无愧,上对得起列祖列宗,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有何不可?”
玉莹转身走到房门边推门而入,来到梵妙霓身前的蒲团上,学她一般的坐下,双眸近近的彼此对视,玉莹妙声道:“师姐,难道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梵妙霓不耐的蹙眉道:“我说什么?”
玉莹叹气道:“自从昨夜你愿意出让神玉,我便觉得奇怪了,只是我一直不好出声问你,我还记得十几年前,师父对我们说过一次,说神玉乃是此地镇山之宝,因为神玉山下是一座海底熔土,经年大火不断,若不是神玉在山上镇住的话,这神玉山恐怕早就毁于一旦了,今日神玉已失,这里顷刻便会坍塌,你……你为何要这么作?”
抬头瞥了梵妙霓一眼,见到她毫不动容,玉莹又道:“后来我回去推想了一晚,这才意会出你或许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