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没什么行李好收拾,休整一夜第二日便准备启程。
晨时宁杳把四个黄收进乾坤袋里,与扶琂去到前院,宁楹已经把飞剑取了出来。
西有翠这两日因为冒牌货的事而担惊受怕,rou眼可见的憔悴不少。
她倚在封玦身边,见宁杳两颊白里透红气色好,正像昨日院子里无故盛开的桃花,不禁摸摸自己的脸,挽着封玦胳膊的那只手又不由自主收紧了些,细声道:“杳杳昨日是去哪儿了,我们当时在宫里不见你,可担心坏了。”
宁杳只做没听见,西有翠又说:“凡人界妖物不少,还是小心为好。”
宁杳奇怪这女人今天怎么回事,宁楹不客气冷声回道:“装模作样个什么劲儿,恶不恶心?小妹去了哪儿还得跟你报备一下?管好你自己。”
西有翠咬唇委屈,“我只是问一句,二师姐何必挖苦。”
宁楹:“看你不爽。”
西有翠气恼:“你……”
封玦拉住她,与宁楹沉声道:“阿楹,你定要一大早就把气氛弄得如此剑拔弩张吗?”
“是我先开的口?”宁楹轻嗤,睨向西有翠,“不知道自己讨嫌吗?非要凑上来找不自在,还怪我不客气?可真有够不要脸的。”
封玦语塞,宁杳在扶琂身后笑了笑,她这姐姐看着是个不喜多言的矜傲冷美人儿,但实际上说起话来比谁都厉害。
没人再说话,宁楹率先上了飞剑,宁杳和扶琂也准备上去,就听外面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门一打开,来的是王宫里的女官,她急急冲诸人道:“各位仙长!还请各位仙长想想法子。”
封玦让西有翠站到一侧去,问道:“镜灵已收,十七公主也去了黄泉,莫非是又出了什么差错?”
一言两句的也说不清楚,女官咽咽口水,缓出一口气儿,直接侧身让出门来,叫他们看了个明白。
天衍宗诸人齐齐往外一瞧,就见两个国君站在门槛处,眼下青黑形容疲惫,后头还有真假大臣宫妃等人,皆是仪容不整的狼狈模样。
“这……”宁楹讶然,昨日在碧云殿里她还以为真假之事已经结束了,不想原是镜灵糊弄她,只是将他们天衍宗的人恢复了原状。
宁楹取出伏妖袋,玉镜却不肯出来,连声儿也不吭更别说收去假人了。
“这怎么办?”风师弟见此说道,外面的等人则是忙齐刷刷作揖前拜,“还请诸位仙长救命!”再这样下去真真假假的分不清,这日子也就别过了。
这不是救不救的问题,而是他们也没办法分出真假,宁楹解释。
啊,她上次就认出来了。”
莫名其妙又扯杳杳,小妹能认出她是因为姐妹情缘,现在来的这些人小妹认都不认得,还分什么真假?
这贱人安的什么心,就这么想看小妹的笑话?
宁楹冷冰冰看过去,西有翠瑟缩了一下拉着封玦的袖子,嘴里还轻声细语道:“确是事实啊,我又没胡说。”
宁楹寒声道:“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割你的舌头。”
西有翠委屈地看向封玦,“大师兄……”
封玦蹙眉盯着她,那眼神过来叫西有翠忙埋了埋头,回神掐了掐自己的指尖。
宁杳听他们说话,转头与扶琂犹豫道:“要不然你来试试,认完了咱们早些走也好。”等日头打起来,御剑飞行的时候热烘烘的笼在身上可不舒服了。
扶琂还没回声儿,天衍宗里有一弟子扑哧笑出了声,这些天见多了宁楹护犊子,他是一般不当面和宁杳呛声的,但现在听见这话是真忍不得了,他从飞剑上下来笑话道:“我说二姑娘,你是真的傻了?你家相公连你都看不清楚,哪还认得出真假人来。”她这相公就是个凡人界的瞎子,每天除了吃喝睡什么也干不了,比她还更像个废物,说起来他们俩凑作对儿,还真是天作之合的缘分。
宁杳听他语气,心里头不大高兴。
先不说扶琂不是瞎子,就算是瞎子又怎么了,瞎子吃他家大米,要他来伺候了?和他有关系?什么怪里怪气的态度。
宁杳把菜刀摸出来,扶琂拉住她,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对着正门处抬手挥袖而过,白光一闪,人群中的假人瞬间消失化作了细碎光点。
刚才说话的弟子见此场景骤然瞠目,封玦和西有翠等人也倏忽凝神。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盛国国君诸人,喜形于色,高声冲着扶琂和宁杳二人连连道谢,“多谢仙长,多谢仙长……”
宁杳不想他这么不做掩饰,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扶琂便低低头冲她微微笑了笑。
宁楹更是吃惊,“妹夫,你这是……”她没察觉到扶琂身上有修为存在啊,当时不是说自小在萝州长大,眼盲病弱无所作为吗?
扶琂温声回道:“曾偶然得过些机缘,略修行过些时日,并非有意隐瞒姐姐。”
什么隐瞒不隐瞒的宁楹倒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思忖着对方刚才这一手,论修为怕是非同一般,至少也在她和封玦之上。虽说出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