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一瞬间竟滋生出无数Yin暗的想法。
凭什么,凭什么总是这样?
当年跌落秘境深崖困守了十数年的是她,宁杳却完好无损的出去,然后志得意满地抢了她的大师兄成亲做成一对夫妻;现在她好不容易出来了,好好的尚不到一年就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妪,日日都担惊受怕夜不安寝食不下咽,而她宁杳凭什么能毫发无伤的逍遥自在?
她恍惚想起在吴王宫中时被关笼中被妖女生生夺取灵力的场景,用力攥着拳头,关节泛白。
当天夜里,西有翠冷汗涔涔地从梦中惊醒,打开盒子连吞了整整七颗舒颜丹才敢去妆台前照镜子。
她瞥了瞥旋即狠狠地闭上眼,下一刻却又忍不住往里再看看自己,镜中映着暗沉的脸色,噩梦过后终究还是控制不住心里溢出的Yin暗。
不是我要害她,我只是把自己知道说出来,说实话而已。
到了晚上,即使修仙界也很安静的,修士们大都在房间打坐歇息,外面并不见多少人。
西有翠目的明确,乘着白鹤去了飞霞山十八峰里的飞云峰,这里一直空着,目前暂住的是来参加伏魔大典的其他门派长老和弟子,等此间事了,大约再过两日他们便要准备各自离开了。
这些门派长老里最低也是元婴修士,西有翠不敢贸然上前打扰,她是天衍宗弟子,对各处都熟悉得很,很快就找到了万音门的所居之处。
在路边等候了几刻钟,终于出现了一个还没去休息的万音门弟子,她忙忙叫了一声,在对方愣住的时候上前双手呈了一封书信递过去,细声细气道:“劳烦这位师兄帮忙将书信交与门中万长老,内中所言关乎姜道友之事,万万耽误不得。”
万音门的弟子伸手接过,不解地翻过来看了看,正要详细问询两句,西有翠却已经乘着白鹤远去匆匆离开了,只在暗夜星空里留下个模糊的影子。
回小竹居的路上,吹着迎面而来的晚风,西有翠胸腔里的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一时间有些畅快,又有些担心,有些希冀,又不免后怕,相当的复杂。
而接到信的万长老则是一脸的兴奋,更是连连冷笑了数声。
送信的弟子小心问道:“师尊何事这样高兴?可是这信里写了什么?”
万长老一抹长须坐下,“自己看看。”
弟子拿起信纸,一字不落地看了个清楚,憋着气惊骇不已,“不会吧?众所周知天衍宗的宁杳是个废物,连飞霞山都甚少离开,她又怎么会有机会和妖界魔界两处扯上关系?师尊,这信中所言实在不可信,依弟子看说不定是谁故意送来挑拨两方宗门关系的。”
万长老对他的说法不以为意,轻嗤道:“是真是假,你私下找当时在场的寒刀阁弟子问问自然就清楚了。”
天衍宗自家弟子会为了门面包庇隐瞒,寒刀阁的人可不会,就是不知道寒刀阁的人回来后为什么没有主动上报。
万长老眼有寒光厉厉,他对姜缀玉这个弟子付以重望细心教导,绝佳的好苗子却惨死在宁家姐妹之手,叫他苦心栽培付诸东流,此事怎不叫他记恨。
再加之万音门内早看不惯天衍宗一直占据着修仙
第二日早晨, 宁杳是在“咚咚咚”的悠远钟声中醒来的。
扶琂已经去外门食坊提了早饭回来搁在桌上,热腾腾的豆浆,是上好的玉灵豆磨出来的, 光闻着气儿都鲜的很,除此之外还有两碟子面饼和两根烤玉米, 这是双人份儿的, 扶琂口腹之欲不重,对吃食不大在意, 便将所有东西尽数给了她。
宁杳喝了豆浆,空空的胃也暖了暖。
她撑着头, 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美得很。
晚上抱着她的人睡, 早上起来吃得饱饱的, 日子也真算是相当的不错了。
扶琂自己不大爱吃东西, 但他其实特别喜欢看宁杳吃,因为总有股挡不住的鲜活气。
宁杳端着装豆浆的竹筒递到他唇边,他抿了抿,又笑了笑, 温声问道:“今天还要出去找吃的吗?”
宁杳点点头,“要的, 这点儿不够。”多吃点儿,到时候才有力气去干正经儿事。
两人坐在桌边,你一口我一口喝着豆浆, 明明五分甜的东西, 也莫名成了十分, 等到竹筒里空,扶琂意犹未尽又往里添了点儿温温热的清水。
宁杳看看他, “……”什么毛病,都喝完了,好好儿还添水干什么,是因为玉灵豆熬出来的豆浆太好喝了?
宁杳不想喝清水,低头啃她的烤玉米,扶琂只好放下竹筒。
吃完了早饭,宁杳在院子里引出来的泉水边洗手,收到了宁楹的飞符传音,“小妹,马上到主峰大殿来……”
宁楹说话的声音冷飕飕的夹霜带雪,这是她生气的时候才会有的,宁杳奇怪是谁惹到她了,听到最后才知道原来是万音门正在搞事。
大约是为了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和想好应对,宁楹在飞符里把事情始末说的很清楚。
宁杳明了,大概就是一场由称呼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