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万卷阁的吗,怎么跟衍天宗修士同行?”
“前两天见面叫你名字没反应,半个眼神都没给我,你是不是……”
说话声很快低了下去,修士们下意识互相远了点,剑拔弩张。
别说他们碰在这儿的一小团,就说大殿这么广阔的范围,分散在其他地方的还不知道有多少个,丹药里的元神在大殿里待了这么久,总比外来修士熟悉地形。
他们出去了要干什么?
没人知道。
还没吃丹药的都开始庆幸,又有人白着脸问:“咱们进来的时候是令牌传送的,出去呢,要怎么出去?安排这件事的人会不会也藏了黑手?”
真是个好问题,江绫心想。
不过这跟她无关了,左右从银珠里出去都是死,她还能选怎么死的更好看点吗?
接下来的两个月,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一直在持续,便是熟人也不敢同行,怕对方伪装的太深给自己捅刀子,好在元婴修士那层没有丹药,芯子都可以确认是原装的。
元婴修士开始寻找那些被夺舍的人,试图从他们嘴里撬出丹陵的秘密,但丹家人竟然还挺有出息,眼看着对方要搜魂了,直接自爆元神,宁愿灰飞烟灭,也不愿意透露出丹陵背后的半点消息。
九尾狐还是偶尔出去逛逛,也没管两方的闲事,碰到乱飞的丹药时会抓过来看看,然后爪子一收,不知藏到了哪儿。
两个月之后,也就是令牌生效之后的
他们出现的地方是一片岛屿,面积挺大, 虽然看不见边界, 却能听到海浪的声音, 还能闻到咸shi的海水味儿。
身子底下的土地没生什么青草,抓起来沙沙的,不是能聚灵气的土壤。
很远的地方竖着座黑塔,看不清多少层,只知道很高, 不知是拿来干什么的。
落在这片地界的什么修为都有, 什么门派也有,云青崖就是其中一个。
刚落地的时候,他把自己门下的弟子收拢过来,寻思着师祖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正准备寻个出处离开,就听见刚才那个声音。
有声音传过来, 他却察觉不到这人在哪里, 没意外的话, 对面的修为比起他只高不低,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要是再跟丹陵牵扯上, 那就完了。
思及此, 他的态度稍微收敛了一点, 向虚空试探着说:“道友,我们初到贵宝地,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有什么话不如现了身当面来说。”
一阵冷笑后,那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又响起来:“丹陵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给我一一讲来,讲清楚。”
云青崖好歹也是元婴修士,自忖有几分本事,再加上两仪宗是南陆大宗门,能在其中当峰主,平常便受足了恭敬,没听过这么说话的。
一时他也不高兴了,垂下手说:“想听消息却不露面,就算这是道友的地盘,也不是正经的待客之道。交朋友也要讲个真诚,连面都不愿意露,我又为何同你讲丹陵里的事?”
他觉得自己的话没问题,就算对方真比他厉害点,也是理亏的,可对方似乎不这么想,低低的笑了一声之后,威压使过来,直接把他压得趴在了地上。
……这就不是厉害点的差距了。
好在对方也没准备把他弄死,震慑了他一番之后,淡淡开口:“说吧。”
云青崖还没受过这样的屈辱。
他憋了一肚子火站起身,抖落身上的沙粒,却也没办法。
然他是剑修,锐气最重,就算修为不如对方,也不会这么简单的就低下头。
身后还有这么多弟子站着,让他说他就说,他成什么了?
无可奈何间,他忽然想起那只九尾狐狸还没离开,放出的修为是九阶,可经过丹陵一战,在场的人都知道了,它可是实打实的化神啊。
反正这狐狸也不知道玄渊和两仪宗的关系,不如……
然而云青崖望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刚才还在的九尾狐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连根毛都没留下。
他不说,剩下的元婴也没人愿意说,修为低的不敢说。
那道声音没再逼迫他们,只是又呵呵笑了一声,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群元婴。
“把他们都关押起来。”
这群元婴一点都没有厉害修士的矜傲气,指令一下来,就很听话的照办了,仿佛驯养Jing良的打手。
双方立刻展开了一场厮杀,又或者说是单方面的屠杀。
云青崖还算好点,他虽然只是元婴初期,剑法却很厉害,尚能在一群元婴中自保,然他身后的弟子筑基金丹都有,比起这群人差了不是一星半点,没那么好招架。
不过须臾,鲜血就浸润了淡黄色的沙地,海水的咸味儿都被血腥遮盖了。
又过了几炷香时间,连仅存的几个元婴修士都受了重伤,被对方的法宝捆住,一并带往了黑塔方向……
沙地上发生的这些事,江绫都不知道,不过她躲在银珠里,也被九尾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