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娘子笑了笑没说什么,这几日有扶婉作伴,性子都平和了许多,再没有当初见面时,那般Yin晴不定的模样。
“你天赋这般好,出去之后莫要贪玩,好好修炼。男人呐,总归是靠不住的,还得咱们女人自己立起来。”
这话听起来,怎地跟遗言似的?
扶婉紧紧握住莫娘子的手:“干娘您这是什么意思,有您在身边我自然是不敢偷懒的,您这话……”
莫娘子伸出食指,放在扶婉唇上,笑道:“不拆穿我不行吗?你这性子啊,当真是跟你娘一模一样。还记得第一天咱俩见面的时候,我跟你说的我的事儿吗?”
扶婉方才高兴过头了,冷静后回想起来,找到了自己要的答案,一时无言,很是难过。
莫娘子当年,早就在围剿之中身死了。
如今观天塔马上就要毁灭,她的身体这么多年过去了,说不定早就腐坏了,只有灵魂尚在。
扶婉方才被太阳灼伤,知晓灵魂怕是难以存于世间,莫娘子没有躯体能够容纳灵魂,观天塔一毁,暴露在这天地之间,难以存活。
这认知,让扶婉有些难受。
虽只相处了短短五日,但莫娘子就好像真的是她干娘一般,教了她许多事情。扶婉两辈子都没有这般和女性长辈交心过,莫娘子性子爽朗,和扶婉很是合拍。
“那怎么办?”扶婉急了起来。
她从莫娘子那里知晓,离魂之后,十日之内灵魂如果不归位,身体也会死去。
如今她要活,观天塔就得毁,而莫娘子要活,观天塔却不能毁。
难道她们两个,注定只能活一个吗?
莫娘子看开了,劝解道:“我是早就死了的人,在这观天塔里呆了十几年,或许就是为了等你到来。你也别为我伤心,就算我还能活,却也是入了魔的,天地难容。”
她笑了笑:“如今观天塔已有缝隙,我便送你这一程,莫教你那伴侣久等。”
莫娘子抓住扶婉的手渐渐用力,扶婉心里一惊,急切地想要抽出手来,却纹丝未动。
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吃了什么大补之物似的,渐渐强大起来,所视之处正变得模糊,脑海中一痛,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宁野调息片刻,猛地睁开眼睛,注视着观天塔,似乎透着黑黝黝的塔身,看到了什么。
片刻,宁野起身,一跃而上,落在扶玉泽的飞剑之上,继续盘腿调息。
“回北关城。”
扶玉泽服用过丹药,伤势已经缓解,御剑飞行不是问题,调整了方向,朝着中州而去。
从中州来的隐士们终于抵达海岛,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只看到厚厚的灰尘铺洒在整个岛上,岛上寸草不生,了无生机,只有一座满是裂纹的高塔勉强屹立。
知道这里是飞星楼本家的人心底掀起波涛,面上不形于色,心里却十分惊骇,这手段……
“也不知道婉婉什么时候能醒,裴师姐那边也不理我了,不过观天塔已经被宁野劈出裂缝,想必不用多久就会坍塌。”
路白衣眼睛还通红着,神情却轻松一片。
裴师姐的话,大概是她今年听过最好的消息了!
向希月不知说什么好,她心里始终难以相信飞星楼那样一个诡异的势力,居然会在这短短的一盏茶时间里,消失殆尽。
不过,这也是飞星楼罪有应得。
向希月望着扶婉,有些出神:“是啊。只是本家被毁,飞星楼在各处也有人手,若是不除,不知道会不会埋下祸患。”
路白衣小脸一冷:“我还巴不得他们都找上门来呢,要真说起来,也是他们先动的手,若是他们不起歹念,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飞星楼普通弟子不足为惧,实力强的都已经死在了宁野刀下,路白衣还怕他们不来呢!
今日之事,实在让她憋屈得很,恨不得能和飞星楼的人一战。
床榻之上,扶婉悠然转醒,灵魂刚刚归位,脑子一片震荡,人都懵懵的。随即,疼痛从灵魂深处翻滚上涌,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路白衣和向希月惊喜地凑了过来,异口同声:“婉婉你可算是醒了!”
扶婉伸手按住脑门,疼得她眼睛都睁不开,深呼几口气后,勉强问道:“我干娘呢?”
两人面面相觑,干娘?
路白衣小心翼翼问道:“婉婉你何时有干娘了?”
向希月心底已然开始防备:“记错了吧,我们可从未听你提起过什么干娘。”
扶婉倏地睁开眼,顾不上疼痛,扭头看向路白衣:“我在观天塔里遇见了我干娘,我回来了,她呢?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或者,发现什么?”
两人摇头。
路白衣道:“我们没有去,是宁野去的,还有你二哥也来了,他担心宁野做傻事,也一同去的。”
向希月连忙道:“对了,刚刚裴道友那边说宁丹师一刀劈裂了观天塔,距离你醒来,也没多久,宁丹师应该还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