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却发现家里没人,姜远发留了个纸条,说他在外面接了一单活,傍晚会回来。
姜月在家将剩下的黄杨木分成几段,取出了其中一段准备雕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傍晚时分,姜远发先回来,没过多久,裴秋生和姜氏也回来了。
姜月连忙从屋子里出来,准备当众宣布这个好消息。
她刚一跑出来,便与正准备进院子的裴秋生迎面撞了个满怀。
姜月连忙退后了两步,再抬眼看裴秋生时,却愣住了。她惊讶地发现,裴秋生在不知不觉中,长得更英俊了。
或许是他干了一段时间的体力活的缘故,明显变壮实了。又或许是他开始写字抄书,染上了一身书生气。也或许是他今日被她打扮得十分齐整,看起来更为养眼。
姜月只觉得眼前的男人长身玉立,肩宽腰窄,生得眉目舒朗,长睫垂下Yin翳映在他深沉幽黑的漆眸里,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刀刻般分明的下颌透着些清冷与疏离,如同清雅矜贵的世家公子。
只是他看着呆愣的自己眸中染上一丝疑惑。
姜月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如蚊虫般喃喃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没撞疼你吧?”
裴秋生淡然道:“无妨,我”
姜月不知他为何欲言又止,心道:不会吧?难道真撞到什么不该撞的地方了?她耐心地等待着下文。
只见裴秋生迟疑了片刻,又接着说道:“我给你带了件礼物。”
姜月很是意外,“什么礼物?”
裴秋生从怀里拿出来一只淡紫色的头花,递给姜月道,支支吾吾道:“送送给你的。”
“哇!真漂亮!”姜月接过来,欢喜道,“是我喜欢的颜色。”
姜月自从穿到这个贫苦家庭里,每日都打扮得格外朴素。虽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家里穷成了这样,她根本舍不得花钱打扮自己,更不会给自己买头花。
想到这里,她问裴秋生道:“你怎么会花钱给我买头花?”
裴秋生心里念着的是他得对姜月好些,好少一些对她的亏欠,但这话必然不能在此时此刻说出口。
因而他道:“我今日多抄了一本《三字经》,加上抄的《大学》的工钱,一共有两钱二十文。想到你送我的木簪,我觉得我也应该给你买点什么,看到这个,就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这也都是他心里的实话,不算骗她。末了他怕她心疼钱,又补了一句,“不贵,就二十文。”
姜月闻言,乐滋滋地收下,转身便要去屋子里面戴上,便走便喊道,“谢谢秋生!”
姜氏在身后笑着摇头,同姜远发道:“你瞧她,一个头花就能开心成那个样子。”
姜远发眸中含着淡淡的笑意,看向裴秋生的眼神又添了一分满意:这小子,知道哄阿月开心了,有些长进。
到了晚饭时候,姜月终于将她搁肚子里憋了一天的好消息说了出来,令家里所有人都既意外又高兴。
“这次,我们应当能逢凶化吉,不会像上次那般受欺负了。”姜月笃定道。
姜氏对于国公夫人也有所耳闻,只是她终究是市井平民,有什么事根本不敢去找这般大人物,想到姜月一个人去找的她,想起来还有些担心。
她不禁道:“阿月也真是胆子大,竟然就这样贸贸然去了,也不怕冲撞了贵人遭到怪罪。”
姜月抱着姜氏的胳膊撒娇道:“我知道娘亲最关心我了,我这不是没事嘛。”
姜氏用食指顶了顶姜月的额头,笑道:“惯会哄人。”
姜月笑嘻嘻地给姜氏夹了一筷子青菜,“呐,多吃点。”
用晚饭时,姜月又将忘忧手工坊掌柜的愿意收她做的棕榈凤凰一事说了。这两天她被刘均的事情分了心,她已经两天没做棕榈编了,都快把这个事忘了。
姜远发道:“他帮我们卖,还能给我们十文钱一个,是不错。”
姜月笑道:“我也觉着,所以就答应下来了。”
姜远发道:“若是他那里能收,我们做多了也不怕卖不掉,不如阿月也教教我。铺子里白天客人虽然不少,但也不是络绎不绝的,大多数时候我不是在编东西就是在干点家里的活儿。若是无事可做,我也只能歇着,白白浪费了时间。”
姜月觉得这个主意很是不错,答应了下来。
晚饭后,姜月便开始教姜远发棕榈凤凰。
姜远发多年的编织基础也不是百搭的,学起来比平常人快很多。
一家人洗漱后,便都去歇息了。
姜月睡不着,又将雕了一半的小猫咪木雕拿出来。
她曾经养过一直橘猫,对这种只需要靠卖萌就能存活的小生物完全没有抵抗力,她超喜欢。
也正因为如此,她对猫的神态和姿势十分熟悉。
雕刻讲究的不仅仅要形像,更为难得的是神像。只要神韵相似,哪怕寥寥几根线条,也能勾勒出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模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