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邱非,只有掌门的亲传弟子刘皓和长老崔立的弟子陈夜辉侥幸逃脱,被路过的修士顺手捎回嘉世的时候,两人连坐都坐不起来。
可嘉世掌门与叶长老相交莫逆,实在不忍心废其手脚、取其性命,便先以本命魂灯将其控制,封住修为后关押到地牢,而后将人炼成炉鼎,让他贡献出全部修为赎罪,此后沦为凡人,在病痛中了此残生。
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传开,修真界顿时炸了。光是勾结魔族的罪名扣下来,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更何况是公认的玄门第一人,修为高深他若是投靠了魔族,仙门百家哪里还有活路?
真正相信嘉世的帖子痛斥叶修的人不少,还有一部人秉着看热闹的心态,甚至不乏有人浑水摸鱼,杜撰一些奇闻轶事往叶长老身上套。
这尊大佛压在他们头顶太久,非但不允玄门向当地百姓收缴苛捐杂税,还提议各门派专门分出人手处理穷苦人家的求助,事后分文不取,而且这人好像没什么弱点,除了修炼就是修炼,洞府称得上一句家徒四壁,这么些年唯一称得上污点的居然只有一些女修闲来无事写话本时将叶长老和各大门派的长老弟子们乃至他的亲传弟子邱非拉郎个遍。
太过完美的人,总是不受同行者待见。因此比起民间的名声和慕强新秀的崇拜,玄门中看不惯叶修的人大多数是有决策权的掌权者,就连嘉世高层都颇有微词。而未参与围捕的人哪怕猜到叶长老大概是被诬陷的,也不会为他说话,选择置身事外冷眼旁观。
消息传出,与叶修交好好的其他门派长老弟子们气得破口大骂,脾气暴躁的直接抄起兵器就要打上嘉世,当长老的被他们的掌门宗主好说歹说劝了下来,不妨待论道大会当日再看,至于还未出师的,直接被罚关禁闭,不到出发前不许出关。
“他们太过分了!”张佳乐愤愤道,“王杰希说姓陶的和他那个叫刘皓的徒弟一副虎狼之相,我看就是他们两个搞的鬼!崔立和陈夜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要在论道大会当众给……开鼎?我看不去也罢!”
孙哲平嗤笑,夹起一粒油炸花生米送入口中,筷子往隔壁桌一指:“你不去?你不去,给人开鼎的就是那个满脸褶子的老头子。”
隔壁桌是一个小门派的长老和他的三位弟子,修士容貌停留在结丹之时,看他那满脸褶子和身上透出的沉沉暮气,就知道这位是寿数将尽才靠嗑药堆了个金丹出来。
此时他正借着酒意怒斥叶修背信弃义,言道他早就觉得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修为登顶又老谋深算,怎么可能不图名不求财不好色?谁知道打着心系苍生的旗号在背地里都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说这人勾结魔族,他可一点儿都不奇怪!
在弟子们的附和中,小门派长老飘飘然,正要开口胡诌嘉世叶长老当年所谓的大败魔尊其实是张开腿给魔尊操上一顿、伺候得魔族满意了从而放弃入侵人界,一盆凉水泼到他头顶,顿时把他的酒给泼醒了。
他的三个徒弟也遭了殃,满桌佳肴也被冷水泡了,无法再入口。老头子气急败坏地一抹脸,气势汹汹转头,却看到一个身负重剑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继续啊,这么能编,废了你修为,丢去当个话本先生不错,你说呢?”
“就他这点儿水平,只怕没有书局肯收他的本子。”张佳乐手指轻捻,一只彩蝶飞过四人头顶,洒下的磷粉沾在他们发间,保证让他们连做三天噩梦。
他们二人早已出师,没有长辈约束,建了个百花谷当山大王,过得逍遥快活。听闻叶修出事,他和孙哲平当即决定北上,前往嘉世讨个说法,没想到在小城镇随便找个酒楼吃饭,也能遇到玄门败类大放厥词。
两位大乘修士的威压让三个土包子弟子瑟瑟发抖,小门派长老更是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下了,满脑袋冷汗。
孙哲平没叫他起来,把木盆连带碎银一起丢给小二,与张佳乐先后跃上佩剑,眨眼便没了踪影。
陶轩也防着叶修那群老朋友来抢人,无名无姓的散修倒也罢了,麻烦的是出身名门的修士,不好泼脏水陷害,更没法悄无声息地解决他们,于是下令嘉世从上到下全盘戒严,对外的借口是“防止叶长老逃脱”,得到一群附属门派的大力赞扬,毕竟以那人的实力,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虽说嘉世除去叶修,大乘修士的一个用丹药堆到大乘前期的陶轩,其余长老连化神前期的都没几个,可能制住叶修,说不准陶轩有什么压箱底的仙器,况且炉鼎炼制一旦开始,贸然打断只会波及性命,故而百花谷的两位谷主没有仗着修为高深硬闯,再心急也勉强按下心思,打晕两个嘉世外出采买的弟子易容混入山中,打探消息。
临近论道大会,各门派修士也纷纷赶至临安城。与叶修相熟的友人比本派弟子们先行一步,但只要他们不准备提剑打上嘉世山门,门派高层很乐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嘉世戒备森严,擅长隐蔽的黄少天和方锐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也没找到地牢的具体方位,最后还是王杰希给溜出去喝酒的刘皓和陈夜辉下了药,从喝得烂醉的两人嘴里套出的话,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