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剩下的人都是打邻村来的,早上到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什么女子啊?
砜大夫又不在,大家都傻了眼,一个劲儿摇头。
夏村长这时候想起满花见过那姑娘,就赶紧回过头在人群里找。
也真是不巧,一溜烟的工夫,满花又不知去哪儿了!
这丫头,真是该凑热闹的时候不凑,不该凑热闹的时候瞎凑!
夏村长在心底埋怨了一通,讪讪地回到药芦里,侍卫们分布在药芦的各个角落,可奇怪的是,王爷却不见了!
急得夏村长左跑右跑的一顿好找,好容易才在药芦的角落里发现勤王的踪影。
宣于璟在不大的药芦里找了一圈,都没有看见洛儿的踪影,回过头,他也只好再问当初那位提供线索的老头。
“老人家,这里头,可有你说的那位姑娘?”宣于璟问。
“这个嘛……”老头儿老眼昏花,眯细了双眼,里里外外看了一圈,别说,还真有一位姑娘看着像。
“回王爷,好像……就是那一位吧。”老头儿指着一名穿素色衣裳的姑娘道。没见过相貌,认人全凭穿着。
宣于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虽然身形差不多,可那不是洛儿。
“老人家,您确定是那位姑娘?”他再问的时候,已经有几分失望。
“这个……好像……应该,是吧。不过王爷,草民也六十多了,眼神不太好,要不,王爷找个人过去问问?”老人家总算没把话说死。
还不等宣于璟下令,闻举就已经上前了。
“这位姑娘。”闻举与那穿素服的姑娘说,“请问姑娘,可是大约九日前,被这里的砜大夫所救?”
“九日前?”那姑娘想了一回儿,前不久她才被一条毒蛇咬了,就是砜大夫给祛的毒,算算日子,好像就在八九日前。
“倒是有这么回事儿,可是,公子您问这个是要……”那姑娘知道问话的人是王爷身边的人,说话的语气中带着小心。
“哦,没,没事儿了。”在姑娘说出“是”的那一瞬间,闻举也有些沮丧。又一条线索断了。
他低落地回头,宣于璟一看他那表情就明白了一切。看来洛儿,并不在这个药芦里啊!
带着一长串尾巴,宣于璟很快离开了药芦。
没走出几步,他就又拿出那张画,转身递给闻举,要他沿路再找村民们问问,任何线索都好。
“是。”闻举弯着腰接画。
正在那一瞬间,一声山风呼啸而过,画纸被风吹得“哗哗直响”,闻举赶紧将画叠了揣在怀中。
他正要四下去问的时候,却见王爷正对着西方,不知看什么看得出了神。
“爷?”闻举凑上前轻声问道。
顺着勤王的目光,他也抬头远望。原来,是那一阵山风吹得很远,远到村西头的山丘上,丘顶好似有一株柳树,被风一拂,白雾雾一片,恰是飘絮的时候……
“爷,春末了。”
“是啊,时光过得可真快啊。”宣于璟感叹着。时过境迁,宣于嶙的天下不在了,澄凝宫的柳树也不在了……还有他的洛儿……
小洛儿,你究竟在哪里呢?
勤王缓缓收了目光。
转过身,背对着柳树,宣于璟一步一步沉重地走着。
身后的闻举正不厌其烦地拿画像问人。
“咦?这不是那位姑娘么?”人群中,突然又有一人说道。
宣于璟猛地回头,竖起耳朵听闻举继续追问。
可当两人听到那人再一次提起了砜大夫的药芦时,不禁又失望了。
“不是那位女子,王爷方才已经去药芦找过了。”闻举与说话的人解释道。
“不是么?”那人也糊涂了,明明他看着就很像啊……不过,既然王爷都说不是了,他还辩什么?
“如果不是她的话,那估计,王爷要找的人就不在我们村了吧?”那人回了一句。
不仅是他,似乎就连其他的村民也是同样的想法。
夏村长也跟着在村民里问了一圈。猎户村一共就那么十几二十户人家,从村头到村尾都是熟人。邻村常来找砜大夫看病地也大多是熟脸,如果不是那位女子,可真就没有了。
不好意思地对着勤王,夏村长也很无奈。
“王爷,要不您再到草民的小院里坐一会儿?我再找人打听打听?”该打听的都打听过了,夏村长说的纯粹是客气话。
“不用了。”宣于璟沉声答道。说罢,还叹了一口气。
眼看着他们搜索的范围里坞林驿越来越远,找到洛儿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宣于璟的低落溢于言表,看得夏村长等人都不敢再搭话。
“呼呼”的声音再一次穿过村庄,还是向西面略去的山风。
“闻举,我们走吧。”
宣于璟说着,抬起头想再望一眼山丘上的柳树飘絮。
可就在那一瞬间,他的眼神愣了,心跳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