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狐疑地坐在床畔,陆宴初不肯挪眼地注视,半晌,毫无动静。
期冀慢慢逝去,徒留无奈失望,还要勉强安慰孩子:“有可能是你看错了?不过没事,娘等会儿就醒了。”见孩子噘着嘴很不高兴,陆宴初摁了摁太阳xue,转移话题,“你用早膳了吗?”
摇摇头,福宝歪着脑袋有些郁闷,难道他真的看错了?
“怎么给我送粥,自己却没用?”陆宴初皱眉,担心孩子挨饿,忙去唤守在门口的奴仆,让他们去厨房备碗牛rou面送来。福宝是她宝贝,自然也是他宝贝,她如今昏迷不醒,他更得好好照顾他。
“口味稍微清淡些,另外……”站在门外,陆宴初叮嘱奴仆详细事项。
“爹,这回娘真要醒了。”坐在里面的福宝一颤,蓦地扭头,再度兴奋地扬声呼唤,“爹,爹快来。”
大喜过望,陆宴初转身,如疾风般迅速折回床畔,然而——
“娘手指动了一下下,真的,福宝绝对没有看错。”福宝信誓旦旦,断言道,“娘马上要醒了。”
陆宴初望向榻上毫无声息的豆苗儿,孩子当然不会说谎,可是……不确定地握住她手,等了足足半盏茶,依旧风平浪静,人根本没有任何清醒的征兆。
果然,或许福宝太期待她醒来,以至于看走了眼,又或者出现了幻觉?
陆宴初勉强扯唇,伸手摸摸他头,把他抱起来放到地上,让奴仆按照他的叮嘱去厨房准备牛rou面。
“没事,娘醒后肯定最先找我们福宝,你先去洗手,一边吃牛rou面一边等娘醒好不好?”他耐心哄道。
乖乖颔首:“爹陪福宝一起去洗手吧!”
迟疑一瞬,陆宴初不忍拒绝,弯腰牵他去打热水。
“娘肯定马上就要醒了。”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福宝挠了挠脑瓜,不解又疑惑,娘刚刚分明真的眨眼和动手指了,好奇怪,为什么还不醒呢?
厨房很快就送来早膳,卤好的牛rou片盖满面条,葱花作点缀,香味扑鼻。
汤底不算太重口,陆宴初给他拌面,加快冷却速度,怕烫着他小舌头。之前有次吃豆腐羹,这孩子着急,一口吞下去,豆苗儿跟着他难受了好几天。
福宝站在旁边看着,心里记挂着娘亲醒没醒,见爹估摸着还有会儿要忙,便扭头跑去床榻守着。
又叫了起来:“呀,爹,娘醒啦娘醒啦,您快过来。”
陆宴初搅拌面条的动作暂停一瞬,埋头继续。
“爹……”福宝加重语气喊了声,久久得不到回应,他赌气地噘嘴爬上床榻,小手握住娘的大手,嘴角弯弯。
昏睡几日,豆苗儿极度虚弱,浑身无力,连手都抬不起来。
眸中含着浅浅笑意,她认真打量福宝,看他好端端地,略松了口气。视线迟钝地略过他,豆苗儿往厢房周遭扫去,陆宴初呢?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爹在给福宝拌面条。”侧了侧身子,福宝空出位置,笑着解释,“娘,您睡了好久呀,睡得好吗?
“嗯。”一开口才发现嗓音干涸沙哑,豆苗儿不愿多说,低声似喃喃自语,“他没事就好。”
微弱的嗓音模模糊糊落在耳畔,不知是不是他一次又一次的错觉。
陆宴初怔住,蓦地抬眸,“叮”一声,银筷倏然从手中滑落。
他愣愣盯着床榻的方向,眸中赫然shi润。
第69章
告假第五日, 宫中传召,陆宴初换下便服,入宫面圣。
约莫两个时辰, 方归。
又成功告了五日假。
目送先生急急离去, 皇帝宗越年轻的俊脸拉得老长,唉声叹气一番,埋头继续批阅成堆的折子。
他如今才知, 原来先生竟是个妻儿大过天的主,一方面他觉着委实没有出息, 男儿志在宏图,怎能拘于家里一圈地?另方面又感到很温情, 这样的人用着安心, 他有弱点有把柄, 容易掌控, 更不必担忧他意图独揽朝政架空皇权。
这么一想, 宗越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了。
折子批阅到晌午, 太后驾到。
宗越暂歇,边喝她送来的参汤边听她说了些闲话,然后话题自然的绕到陆文晟一家上面。
事情虽过去好些天, 但听到他们一家子, 宗越眉头还是忍不住皱了起来。
“此事陆文晟本来无辜,可他却养出了两个如此不成器的儿子, 年纪不小, 做事荒唐至极, 追究起来,何尝不是他教子无方人品堪忧?”
太后抿了口茶,面色难看:“那皇上打算怎么处置?”
“两个儿子发配边疆充军,陆文晟贬到遥远之地做个九品芝麻官。”宗越冷哼一声,“朕看在德阳郡主祖上的面子不将他们贬为庶人就不错了。”
“此事首辅可有帮皇上出出主意?毕竟两桩案子都与他有关。”
“并未,先生对那家子怕是恨得咬牙才对。”
太后无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