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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哥,查到了,那人是张家派来的。怎麽会突然查到咱们这?」
辰曜坐在手术室外,内心焦躁不安,阿藤站在旁侧。
「知道了。等这件事过去,我亲自去找张舜。」他若有所思道,「都处理好了吧。」
「弄好了,但…」
阿藤带着人将现场布置成因三人斗殴导致的场景。但现场多余的血迹太过严重,条子来时他来不及处理更多。
辰曜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不用阿藤说都知道,他已经很久都没如此冲动做事了。留下的马脚踏实地在太多,自己摆平不了,就只能靠沈老爷。
但此刻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手术室里的人。
走廊的那一边突然冒出一个白se身影。
「阿曜,怎麽回事呀?」
是阮轻竹不知从哪得的消息,来了这里。
辰曜没回答他,甚至都没心思看他一眼,只是盯着红se提示灯,一分一秒地熬着、等待着。
阮轻竹故作焦虑道:「是……是林逸光吗?到底发生什麽了,真的好可怕。」
「他被绑架了,然後受了伤。」
「天啊!」美少年满眼惊恐,「怎麽会这样呢?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吧。」
辰曜的目光从手术室大门上移开,他眼底尽是疲惫。
「小竹,你先回去吧,我之後去找你。」
阮轻竹望着椅子上的男人,脸上扬起笑意,他盘起双臂,就像宣示主权一样开口。
「你当然要来找我。无论你在乎的是谁,我都不允许你破坏我们的约定。」
没错,为阮轻竹争继承人的约定。
阮轻竹只是沈爷的养孙,不b沈全和辰曜,从一开始就没有继承人之权。
他想争夺,只能靠其中一人。沈全那个自私自利、只考虑自己的人完全不能利用,只有辰曜…
辰曜本身就没有夺权之心,这些年为沈爷打理帮派事宜、身置危险的罪恶洪流,都只是为了那句小竹,我帮你。
「你以为林逸光躺在那里,是因为谁啊?」
辰曜愣住,抬头望他。
「还不是你做事不周,让人抓了尾巴。」
阮轻竹语气中尽是责怪。这种招数他从小到大屡试不爽。
「不过也不用这麽在意吧,你培养他,不就是培养个挡子弹的?这是他的命。」
辰曜说不出话,甚至很多时候他都回答不上。不知从哪一刻开始,他心里就默认小竹说的话永远是对的。
「是我,害了他?」
阮轻竹点点头。突然恢复了之前那张忧心忡忡的神情,他坐下来,安抚着辰曜,好像一切又回到了他的掌控之中。
「但没关系,你只要离开他,然後完成你该做的事,一切都会变好。到时候,大家都能幸福快乐的生活。」
辰曜的思绪混乱。他似乎想起小时候,在学校里,小竹救了自己时好像也说了差不多的话。
阿曜,你被欺负是你的错,是你太弱了,但是你只要听我的话,就没人会欺负你了,到时候大家都能幸福快乐的生活。
小竹…
男人盯着那张天真无邪的脸,记忆深处的碎片被拼接出来。
甚至回忆起,那天他翻墙逃课出去,墙角暗处有两个人在说话,是阮轻竹,和一个看起来不像学生的成年男子。
不久後,自己就被那成年男子带着人堵在巷子里殴打。
然後…
然後小竹出现了,辉光罩在他的白衬衫上,如果世间真有天使,便是如此了吧。
……
「阮轻竹,你,找错人了。」
「什麽?」
「从一开始,你就找错了。」
辰曜站起身,和他保持距离,眼神里的冰冷与陌生彷佛来自尘封的过去。
「你什麽意思?」阮轻竹也站起身。
男人本来想一走了之,可逝去的情感终究转化为愤怒,他sisi地将阮轻竹抵在墙上,呼x1都变得急促与沉重,眼里有着他这辈子都不曾有过的不甘。
「你一开始,就设计我了对吗?」
对b男人声音的颤抖,阮轻竹倒显得游刃有余。
「你在说什麽啊?阿曜。」
「小竹,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救过我,是你,在迷茫时给了我一个选择,我愿意信你,愿意听从你。」
男人的手臂越来越用力,被制在墙上的人无法呼x1。
「但是如果一开始就是错的,那这份感情也从来都没出现过。」
阮轻竹如同从墙上脱落,被松开後不断咳嗽,「不知道你在说什麽!想那麽多,不如担心一下里面的林逸光吧!」
阮轻竹才不会轻易认输,他最後转移了话题,整理好衣服,当作从来没来过一样离开了。
辰曜望着他离去的身影久久不能平静。
一夜後,林逸光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