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侠士背着身子,低声埋怨道。可话还没说完,那灼热的唇舌便游移在他敏感的耳际,吐息间带着情欲餍足的慵懒:
“……像是什么?”
遮蔽了月亮的薄云忽然散去,银白的光辉透过窗棂在二人的脸颊上渐渐铺洒开来。杨逸飞用手将侠士环到怀里,侠士扭过身才发现他额上的鹿角居然消失不见了。
恢复正常后,杨逸飞眉眼间的一颦一笑在月光下变得极为灵动,侠士不敢继续与他对视,移开了目光顾左右而言他:
“不,不像什么,就是……鹿……”
“鹿”还没出口,侠士只感觉眼前一暗。尚未闭合的双唇之上,落下一个安抚般的温柔亲吻。
“你怕是想说,‘猛犬狺狺而迎吠兮,关梁闭而不通’,是也不是?”
杨逸飞嘴角翘起,拿着宋玉的《九辩》开起了自己的玩笑。侠士虽然听不太懂这些,但也习惯了他偶尔的掉书袋,琢磨了一下这句话,精确地抓到“犬”字,忍不住哼哼唧唧起来:
“……你自己也知道!”
尽兴的情事后侠士虽困倦至极很快陷入了沉睡,但他却做了一个难得的好梦。
梦中的他与杨逸飞携手同行在扬州城的运河沿岸,身旁有几只温驯的梅鹿跟随。和风习习日光温煦,他一时玩心大起,捡了脚边的卵石开始打水漂。然而身边的杨逸飞却一脸愁容,侠士这才知道天纵英才的长歌门主竟不会打水漂,忍不住捏了捏他因羞涩微红的脸笑得开怀,之后便帮他卷起衣袖,手把手地教起他来。
再后来,再后来……
侠士带着笑容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晌午。他忽地想起自己答应了韩师兄他们一个回复,试图坐起却因腰际酸软无法动弹,只好悻悻缩回被褥中,盯着屋顶絮絮数落着始作俑者杨逸飞。
而此时,侠士口中的始作俑者也恢复了先前的稳重模样,在漱心堂内开始了一天的辛勤工作。可他眉间掩藏不住的雀跃欢欣,加之意外寻不到身影的侠士,让前来探查的韩非池满腹疑惑。
“我?我无事。哦你们问侠士,他昨天睡得晚,现在怕是还没醒呢。”
杨逸飞语速轻快,笑着回复道。韩非池再度皱了眉,离去时向门外等候的凤息颜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一群人就这样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漱心堂。
怀仁斋这边,正当侠士坐在床沿神游天外时,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却极为犹豫的嗓音:
“侠士,你在吗?”
是大公子杨青月的侍女阿青。可她为何此时找了过来?侠士内心忽然敲响了警钟。
阿青进门后看着一脸警惕的侠士,不自然地挠了挠头,确认身后无人飞快地关上了门,手指竖在嘴边示意侠士保密:
“嘘——昨日大公子身体不适,今早起来竟然发现额上长了鹿角……此事怪异,他吩咐我除了你之外谁都不可讲……”
分明是白天,侠士却觉得眼前一黑。他晕倒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从牙缝里恨恨地挤出来的:
“……不要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