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装的是不是乐色。
“不想回家那你想去哪里啊。”玛莎把着方向盘,无奈地问道。
阿信指了指前面:“我要去看海。”
鬼哦,生着病一身斑点的人大半夜的要跑去看海,理性告诉玛莎自己应该马上拒绝这个无理到离谱的要求,但一开口却是……
“那我陪你去吧。”
好吧,玛莎盯着前面的红绿灯,现在他想要一枪爆头的人是自己了。陈信宏就是有一种魔力,只要他开口,就没有人能拒绝陪着他胡闹。
夜晚的海风很凉,吹得贝斯手的头发直往脸上糊,他有些绝望地看着盘腿坐在车顶的主唱,就像他曾经看着趴在冰箱顶端不肯下来的菜头粿。
对于他们两个的事情,玛莎一直都束手无策,除了宠着,好像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喂,你要在这里坐一夜哦……”
“嘘,不要说话,你听。”
阿信指着面前跟夜色融为一体的大海,神秘道:“你能听到海绵宝宝的声音吗?”
“……”
玛莎真的很担心主唱大人的精神状况,他是真的有够生气的,上天为什么要给这家伙一颗这么深情又敏感的心。
“听个鬼,我只听到海鸥拉屎的声音!”
“拖把头,我好难过哦。”
“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叫我拖……什么,你说什么?”
玛莎以为自己在幻听,阿信别扭龟毛的性格,碰见难过伤心的事情,总是像个贝壳一样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直到疗好了伤,才重新打开心房。
这是他头一次听到阿信这么坦露心声,就这么直白地打开壳子,让柔软的身体赤裸裸暴露在冷风夜里的沙滩上。
他看起来那么脆弱,脆弱到让人心疼,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保护他。
其实玛莎一直都感觉得到,也许不只是他感觉得到,其他团员大概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什么。
阿信对怪兽的感情,并不算是单纯的友情或者什么记者发布会上澄清的见鬼的团员情。
主唱的眼睛会说话,尽管他极力藏着不想说出来的。可玛莎跟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对别人能藏的,对他可不怎么行得通。
最让玛莎想不通的是,自己都能察觉到的东西,怪兽却好似被猪油蒙了心,傻叉得像是没长脑子的草履虫。
从国中开始就女友不断,一边交着女友,一边又对阿信的事情没有任何边界感,他看不懂怪兽这是在干什么。
也许怪兽是知道的,玛莎曾经这么想过,但他并不能确定。他只是深深觉得,怪兽被叫人渣学长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一天的到来,我以为我可以很平静地接受,事实好像并不是。我骗过自己的心,却骗不过神经细胞,骗不过皮肤过敏,骗不过免疫系统……”
玛莎靠在车门边,静静听阿信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跳跃的思维和语句里,弥漫着铺天盖地的悲伤。
天上的星星闪烁着,像熄灭了又一直挣扎着复燃的火苗,像阿信明明灭灭难以猜透的隐晦心事。
玛莎想,自己要是能当陈信宏的嘴,一定第一个跑到温尚翊面前,把所有的陈信宏的心意都一股脑不管不顾说出来给他听。
淦啦,可惜他不能。
“大不了明天带他去看心理医生!”
玛莎摸着口袋里的名片,心想总有办法解决的,不是吗?
03
我用尽你口中的所有“才气”,将隐晦爱意藏在歌里,单膝跪地,在所有人面前唱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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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莎到底还是没任由阿信在凛冽的海风里糟蹋自己的身体,在那人缩着脖子打了第二个喷嚏的时候,急吼吼将人赶下车顶。
“麦乱来啦,年底还有跨年演唱会要唱,你想年年都重感冒,然后次次都被喷唱的烂死了吗!”
阿信吸吸鼻子,再开口时尾音就已经带了点鼻音。
“我知道要唱,放心,不会再像去年那样重感冒的,年年重感冒,这也太扯了,我有那么衰吗?”
“真是怕了你了。”
玛莎默默将车内的暖气又调高几度,兢兢业业地载着陈信宏回家睡觉。返程的路上开得飞快,那片盛满了主唱忧伤的无声海滩,玛莎只想带着他尽快逃离。
“谢谢莎莎,你最好了!”
阿信站在门里朝玛莎甜甜地笑着,“我要休息啦,你也快点回去吧,到家记得发个消息报平安哦。”
玛莎眯起眼睛,这家伙又把自己好好地藏回蚌壳里了,他刚要张嘴,就被砰地一声关上的门差点撞到鼻子。
“淦啊,陈信宏,你忘记拿药了啦!”
玛莎疯狂拍门,然后看到阿信打开一条门缝将一只手伸了出来。他满头黑线地将手中装药的袋子挂上去,然后又砰地一声再一次差点被撞到鼻子。
“毁灭吧,我累了。”玛莎骂骂咧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