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石头的话哪有这么麻烦,直接脱掉上衣就好了,如果是冠佑,啊,随便涂涂就好,反正他皮糙肉厚也不大可能过敏。要是玛莎的话,淦,谁要给他涂了啦!
可是……给阿信的话,再怎么麻烦的事,也变得理所当然的样子。而且怪兽觉得,这并不是一种麻烦,反而算得上是一种乐趣。
此时的阿信看上去很乖,栗色的头发有几根翘在头顶,皮肤摸起来软软的,就像是他养过的猫一样。
怪兽想起了很久以前养过的一只布偶,不知怎么得了猫藓变得蔫蔫的,他也是这样一点一点给猫猫涂着药膏,猫猫也是这样乖地一动不动等他涂完。
“别再乱扭啦!忍一下。”
怪兽摁住阿信脖子,他在涂肩膀的时候,阿信因为怕痒一直缩着脖子,扭来扭去,差点涂到头发上。
“哦。”
阿信乖乖答应,怪兽轻轻用手指涂好左边肩头的最后一块印记,衣服领子就立马被拉了上去。
“喂,你不晾一下啊,会粘到衣服上。”
“不用,不会粘到啦。”
阿信也发现自己睡衣扣子在乱扣,于是低头在那里一粒一粒地纠正过来。
“医生有没有说这个要涂多久才可以好?”怪兽问。
“安啦,涂完这一管看看,应该很快就会完全好的。”
阿信清清嗓子,带着怪兽重新坐到客厅沙发上,从抽屉里拿出自己之前收藏的碟片,朝怪兽扬了扬。
“文艺片,要不要一起看呐?”
“啊,好啊。”
阿信调好影片,抱着抱枕坐在了沙发的最边边,跟怪兽之间至少还能塞得下一个玛莎。
怪兽皱眉啧了一声,一把将阿信拉到身边,像以前看电影那样肩膀碰着肩膀,一条胳膊搭在阿信身后的沙发靠背上。
“坐太近是会死掉啊?我们看的是电影诶,又不是什么文艺汇演!你有必要这么正经哦。”
“是……”
阿信抿着嘴角,露出软软的酒窝。下一秒,就猝不及防地被手指戳了一下。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怪兽戳完一边的酒窝,又想去戳另一边,被炸毛的主唱一把打掉手指。
“干嘛啦,怪你个头,快看电影,开始了啦!”
怪兽还想再问,结果被阿信捧着头,只能目不斜视地盯着电视机。
电影冗长又沉闷,像其他无数部文艺片一样,明明认真看着却又不知道在讲些什么。上一秒男女主还在甜蜜地接吻拥抱,下一秒又在大雨中争吵得不可开交。
怪兽耐着性子看着,他知道看完肯定又要被阿信进行剧情和中心思想的灵魂拷问,所以一点也不敢错过些什么有的没的。
他记得上一次跟阿信一起看电影,还是很久很久以前在大鸡腿,晚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阿信盘腿坐在他旁边。
桌上摆着几罐菠萝啤酒,阿信非要跟他抢着喝,果酒的味道甜甜的,阿信一口接着一口。
就是在那天晚上怪兽才知道,原来那么低酒精浓度的果酒,也会让主唱醉得一塌糊涂。
“靠北,几口果酒你也醉成这样哦!”
怪兽伸手去拉已经开始东倒西歪的阿信,结果被狠狠巴了一下手背。
“不许碰我翅膀!”
阿信红着脸,眼睛睁得很大,两只胳膊拢在一起,一副害怕被眼前人伤害的样子。
“噗……”怪兽被他逗得笑出了声,“这是你的翅膀哦?”
“对啊。”阿信认真地点点头,还特意将手臂往前面伸了伸,炫耀似的拿给怪兽看,“喏,两只翅膀,好看吗?”
“好看,所以你会飞吗?”怪兽忍着笑,逗着阿信玩儿。
以前他只见过喝了浓度比较高的酒的阿信,很呆,甚至直接倒地睡觉,所以现在这样的阿信,很有意思。
阿信失望地摇摇头:“可是我不会飞诶。”
“为什么啊?你不是有翅膀,两只。”
“因为我是胡萝卜。”
怪兽故意做出夸张的惊讶表情:“啊,原来你是天使胡萝卜啊!”
阿信听到后,有些羞涩地笑了笑,小声说道:“对诶,你怎么知道?”
那一晚,怪兽逗了阿信很久,直到两个人都累了,才抱在一起在沙发上睡着……
突然,怪兽感觉到肩上一沉,脖子那里砸下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阿信自己先不堪困意,就着旁边这个暖乎乎的人形抱枕睡了过去。
电视机里的文艺片还在放,怪兽捞过旁边的遥控器,将声音调小了一些,又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阿信躺得更舒服一点。
“这个人还嘴硬不会粘到衣服上。”
怪兽看到衣服领子上的白色药膏,不由得开始碎碎念起来。
他替阿信整理了一下衣领,视线飘到红红的像猫咪一样的嘴唇,手好像被施了什么魔法,鬼使神差地就摸了上去。
等怪兽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