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善禹翻了个白眼:“关你什么事?”
他绕过朴成训准备进教室。
手被拉住,朴成训说:“阿姨打电话问,国庆放假是一起回我家还是去你家。”
金善禹好笑地看着他,心想两人的家就面对面,老妈怎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把谁当傻子呢朴成训。
“各回各家。”他撒开朴成训的手。
朴成训终于忍不住了,他拔高了音量:“你以后都不打算跟我好了是吗金善禹?”
金善禹真的要被气笑了,他也不甘示弱:“是啊!不跟你好了!”
还没说完呢,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哎哎哎……吵啥呢?这是小情侣闹别扭啦?”
声乐课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金善禹腾得一下头上冒了气,脸红得不行,他狠狠瞪了朴成训一眼,回头跟老师说:“不是的,不认识,我先进去了老师。对不起。”
金善禹语无伦次地说完,理也没理朴成训就进了教室。
没想到老师还在问:“帅哥,你不进来吗?”
朴成训呆住:“啊……我不是这个专业的,老师。”
没想到老师朝他眨眨眼,说道:“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金善禹把课桌上的东西移得离朴成训远远的,刚才一出戏闹得前面总有人反过头来打量他俩。尤其朴成训光人一个坐在那,一个劲老盯着自己,打眼的已经不仅仅是他的长相了。
忍耐了一会儿,金善禹撕下一张草稿纸,下笔的力度快把桌子戳出洞来。
朴成训做好了不被搭理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金善禹童心未泯跟他玩起了传小纸条。
他还没开心三秒钟,打开纸条就被浇了一盆冷水:
待会小课间你赶紧滚蛋!
朴成训凑近了一点,吓得金善禹以为他要当着老师的面动手动脚,他猛地往外挪,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却没想到朴成训长手一捞拿走了桌上的笔。
金善禹打开滚过来的小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字:没礼貌!
金善禹:……
他收起小纸条懒得理他了。
小课间铃声一响,金善禹就火燎屁股似地冲去了厕所。倒不是屎尿屁很急,只是不想跟朴成训掰扯。然而躲进隔间后,一直紧跟在屁股后面的人还是强势地挤了进来。
他没回头,背后却贴上了一副火热的身躯。
跟屁虫毫不害臊地在他耳边吐息:“你要一直躲着我吗?”
金善禹闭着眼睛翻白眼,想了想,还是开了拉链准备放个水。
“谁做亏心事谁才该躲着走,没见过像你这么倒打一耙的人,年纪小脸皮倒不小。”
话音刚落,耳垂就被人重重地咬了一口。
金善禹一个哆嗦,差点尿偏。
他连裤子拉链都没拉上,把小善禹放进去后就转过身来狠狠瞪人:“朴成训你现在是装都不装了是吧?当变态很好玩是吗!”
朴成训咬了咬后槽牙,忍耐片刻低声道:“那你呢?金善禹。”
金善禹一愣。
还没等他回话,亲吻如狂风骤雨般降临。
直到金善禹腿软得快站不住,口中软舌才停止进攻,只是又未完全退出,温存似地勾着金善禹的舌尖挑弄。
朴成训边吻边呢喃道:“善禹,我没办法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哪怕……”
他退了出来,眼里泛着动情后的水意,他一错不错地盯着脸颊绯红,小声喘息的金善禹,话头止在了半空。
又来了。
金善禹无言。
他发现自己真的无法面对朴成训受伤的表情,从小到大,只要他摆出一点不开心的样子,自己的心就会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一样,疼得不行。
这种情况逐渐成为了一种习得性条件反射,贯穿了他与之共处的十多年人生。
他索性不再看,把头埋进了朴成训的胸里。
朴成训收紧了拥抱,他将下巴抵在了金善禹的头上,一只手抚上了后者的头,一遍一遍地顺着。
像是安抚,又像是掌控。
他说:“如果是小时候就好了……”
如果是小时候就好了,朴成训想。小时候的世界很小,他们可以只有彼此。唯一不是一个范畴概念,他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出“你只能跟我一个人玩”。
但长大就不行了,他们都知道,世界越大,过于狭小的私人空间就越会让彼此感到窒息。而感情是需要氧气的。
从厕所出来,金善禹嫌弃地狂擦嘴,后面还跟着罪魁祸首一边嚷嚷:“还去啥呀,都迟到了……”
“那是怪谁啊!”没等人说完,金善禹反过头来瞪他。
朴成训扑哧笑出了声。
他像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狗,蹭在人后面:
“那你原谅我了吗?”
成年人就是这样,拐弯抹角扯着闲话时没人把冲撞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