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经过
我的视网膜传输到大脑的中枢神经后,我的脑海中竟然再次出现了许多年前那个
深夜发生的巨变……
「阿平……阿平……你在哪里?出来啊……」声音柔和的几近诱惑一般。在
黯淡光线的照射下,赤裸的女性在家中每个房间里反复游荡着。高耸、丰满的胸
部以及圆润、后突的臀部在配上摇曳婀娜的身姿,对于当时年仅十六岁情窦初开
的我而言充满了难以言状的诱惑。
如果不是女性当时赤裸的身躯上沾满了恐怖的鲜血,一只手上拿着依旧滴淌
着父亲鲜血的尖刀,这一切对我造成了巨大恐惧。我当时很可能会在生理欲望的
刺激之下从床底下那狭窄的空间当中不顾一切的爬出去……
灵堂地面上用鲜血绘制成的诡异图形符号……图形符号正中父亲的尸体…
…房间四周密集燃烧摆放的蜡烛……
这一幕幕的画面又一次的在我的脑海当中如幻灯片一般反复播映着,就在我
沉迷于痛苦回忆当中即将迷失自我的时候。一声「严平」的叫喊,终于及时的将
我从回忆当中扯回了现实。
猛然警醒过来我一手撑在办公桌上,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让叫我名字
的李箐箐异常的诧异。
「你怎幺了?」作为年初新进编辑部女大学生之一的李箐箐见到我此刻的状
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原本在她的心目中我就是属于那种光吃饭不干活的家伙,
所以丝毫没有因为我脑袋上顶着的那顶「副总编辑」的帽子而对我有任何的尊重。
此刻再见到我丧魂落魄般的形象,更是露出了鄙夷的神情。见到我略微缓过
了一口气,也不等我向她解释自己之前状态的原因,便冷冷的告诉了我喊我名字
的原因。
「门口有人找你。」说完,便像躲避怪物一般从我身边快速的逃离了开来。
此刻的我也没心思去考虑太多的问题。带着依旧恍惚的心境晃荡着来到了编
辑部的门口。见到来人,方才勉强的挤出了一点笑容。
找我的人是我在部队服役期间的战友卢志航。面对他,即便是出于礼貌,我
也必须要振作精神强颜欢笑了。
从部队退伍后,卢志航没有向我一样进入现成的公司或者单位应聘就业,而
是干起了个体户。他胆子大,有冲劲,加之其家族在其故乡人脉极广,所以短短
数年便混的顺风顺水,很快便成了一个颇具身家的小老板。不过卢志航并没有成
为什幺巨富豪商的远大理想。所以当完成了一定程度的原始积累后,便安心维持
其现有产业的经营。而一旦事业走上了一个惯性发展的状态,他也就有了足够的
时间从事他自己一直感兴趣的某些爱好。
卢志航的爱好说穿了无非两个:一是旅游,二是摄影。这几年,他背着相机
不定时的外出旅游、拍照。不知不觉中在本地的驴友圈子和摄影爱好者当中闯出
了些许的名气,其拍摄的部分摄影作品甚至获得过杂志的认可。
编辑部有人前段时间在内部的会议当中提出为了迎合现在年轻人的口味追求
而在杂志现有块当中增加一些户外运动和旅游介绍的相关内容。因此我便
想到了他,联系他为下期杂志提供一些具有代表性的风光照片和景点介绍。当时
也没有获悉有机会申请前往中东地区报导新闻这个信息。此刻对方应邀前来,不
管我的申请是否被批准,只要还在编辑部一天,出于起码的职业道德,我也需要
出面接待并谈论协商新增内容的事宜。
毕竟是战友,当年吃住都在一起,相互之间也是非常熟悉和了解。所以尽管
我竭力掩饰,但卢志航还是发觉了我此刻精神状态的不适。
「阿平,你昨晚上抓鸡去了?怎幺一点精神都没有,魂不守舍的样子啊?」
战友关系是所谓「三铁」之一,因此卢志航和我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客套和虚
伪,此刻见到我的样子,张嘴便习惯性的拿我开起了玩笑。
「切,我倒是想去抓啊……怎奈年老体弱,早就力不从心了。昨晚上没睡好,
可能有点感冒了。」对于卢志航的玩笑,我一边自嘲般的进行着解释。一边带着
他来到了我的办公桌旁,找了根椅子让他坐了下来。
「年老体弱?你垃圾吧倒吧……你比我还小一岁吧?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
正好本命年……三十六岁就他妈的力不从心了?」卢志航一边笑骂着,一边从随
身提包中拿出了这次见面他特意准备的一些他自己拍摄的风光摄影照片递到了我
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