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在临死前,若是
能得到这样的机会,帕宁死而无憾,望陛下成全!」
说着,帕宁往前迈出了一大步,握着剑的手指越来越紧,越来越用力。这话
一出,不少人都为之动容,心想这冷面的家伙虽然犯上作乱,但也算得上是一个
有气概的男人,比之躲在人后厚颜无耻的希洛要强得太多。
「在帝国的年轻一代之中,所有人都一直把你和哥特比较。在我看来,作为
一个军人,决胜疆场,统兵军略,他比你强。可是在武道一途,你的天赋却要胜
过哥特,又师从卡奥,我甚至认为,不出十五年,你就能踏入圣域,可是我没想
到你居然会愚蠢到与叛逆为伍,埋没了有为之身。」
皇帝叹气,可是也已别无选择。
「陛下,抱歉让你失望了,可是我所做的一切,我并不后悔。」
「你···很好,敢做敢当才是真男儿。」
帕宁用双手握住了长剑,连续做着深呼吸,皇帝淡淡一笑,等着他调整到此
刻所能达到的最佳状态。
「出剑吧,陛下。」
身上银色的斗气爆发,帕宁坚定道,直到此刻,他仍然不知道该如何挡住一
个圣阶高手三剑,也没有人觉得他能够在皇帝陛下的一剑之威下幸存,包括他身
后的雷神之鞭,叛军一方已经彻底失去了一切侥幸,只是在绝望到了极点的麻木
中等待着这最后一场表演的落幕。
他只能向前,在对希洛完全的信赖之中,去抓住那最后的希望。
「不要只想着挡。」
紊乱的思绪中,帕宁忽然想起了最后一次与老师切磋之时的情况,那一次老
师依旧轻易将自己手中的长剑击落,当冰冷的剑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老师
终于叹了口气,对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若总想着去挡,便一辈子都过不了这一关,就如同走路,你若是只盯着
脚下的路,便永远也看不见远处的高山。」
离开之后,自己对这句话苦思良久,却始终不得头绪,他心中苦涩,良久不
曾想明白的问题现在一时半刻又怎么想得通,可是猛然间,他忽然记起今晚好像
又听到过类似的话。
只看着自己,又怎么看得到无边的天地?
「可有遗言?」
皇帝的话语打断了帕宁的思绪。
「此愿足以,出剑吧,陛下!」
帕宁回过神来,收拾起心情,将战意一点点勃发出来,眼神也变得锐利。
「就是现在!!」
忽然,一声咆哮,带着毫不掩饰的紧张和焦急,就见本来往人堆里退去的希
洛不知道什么时候拉开弓,对准了皇帝,他的手指将弓弦缠绕,崩到了极点,殷
红的鲜血滴落,可他连眉头都不曾皱起。
弓弦之上没有箭,只有一团灿烂耀眼的光团瞬间凝聚,化作一枚彗星,呼啸
着,带着长长的尾焰,朝着皇帝奔腾而去。
帕宁举起了长剑,他听见了希洛的这一声咆哮,他死死咬着牙,往前猛地迈
步,把手里的长剑刺了出去,但立刻,他就感到空气之中有一道无形的枷锁笼罩
了他,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无比滞涩。
皇帝的神色很平静,根本动都没动,希洛施展了全身力量,透支了斗气强行
发出的郁金香一脉的绝技「瞬狱杀」就这么擦着他的身体划过,这拼上性命为帕
宁争取机会的一箭竟然射偏了。
就听见一声巨响,这一击「瞬狱杀」轰在了大殿的前檐,巍然屹立了千年的
前檐轰然倒塌,横梁崩落,木石砸下,原本诺大的大殿大门直接就被崩塌的碎石
堵住。
出剑了!
这一剑朴实无华,简单迅捷,并且致命。
可出这一剑的不是帕宁,也不是皇帝陛下。
在听到希洛的那声大喝之后,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走之时,这一条冬
眠蛰伏了十年的毒蛇,从隐忍中醒来,刺出了自己最漂亮,最出色,也是最狠厉
的一剑,犀利而毒辣。
他的名字,叫做古乐。
他的剑所指的是,萧德尔奥古斯丁。
「你敢!!!」
皇帝发出了今夜至此最愤怒的吼声,古乐才一出手,他就已经感应到了大殿
中爆发出的斗气和杀意,他甚至能感应到古乐的剑锋一丝丝割裂萧德尔的衣衫布
料,剑气一点点刺破皮肤。
他的心中豁然明朗,希洛的失态,帕宁的挑战,射偏的绝杀,一切都只不过
是为了隐藏这歹毒的一剑所施的障眼法。
时间似乎在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