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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後到底发生什麽事?」

    我犯了错。半小时前,朝呼着白雾着踏进店里的他,张敬霖只丢来这麽一句。

    坐在吧台前的男人短发早已拨得凌乱,似乎无意掩饰烦燥。很少见。皓脱下夹克想,上次见他这个模样是那年,在罗德岛,放映机与老胶卷伴着十九岁多的他们彻夜未眠的时候。

    但是不一样。他们都不再是会为剪片实习而争吵的少年了。那一次的张敬霖他没可能忘记,失去耐x,和自己互扯着上衣、发狠打了一架的火爆表情。

    眼前的人仍是那个能吼着吴皓全你混蛋,一面朝自己左脸出拳的男人。皓明白,如果张敬霖想,那便没理由做不到,对谁、甚至对他自己都一样。不那麽做,只是他不愿意了。

    游刃有余,是为不後悔自己选择的生活,怎样的难处都要笑着过。张敬霖曾这麽说,他仍记得。

    然而今晚的他做不到,或者说,不打算让自己做到。他诚实地说了错、更诚实地让自己见到他的坏情绪。

    能让这样的男人失去自制,那人还真是不简单。皓想,漂亮优秀、却不太笑的那个男人。韩知颖。

    「我说了,我在店门口吻他。」

    「我想问的是在那之前发生的事。」烦躁得像只刺蝟。皓想,叹了气说:「所有的失控都该有原因。」

    张敬霖看向皓,好半天没说话,良久,才给他一个勉强的笑。他拿起酒杯,细密的泡沫早已消去,只留下八分满看不清底的沙金se。

    「敬你不聪明的损友。」他说。在杯缘碰上的时候,补了句,「也敬我隔了两年多的新恋情。」

    「还是单恋。」皓哼了哼,「顺便提醒你,单恋总是最美。」

    听他仍是没节制地调侃,男人忍不住回敬,「怎麽,这是迂回的抱怨吗,我可以帮忙转达给小蜜,说你b较ai交往前的她。」

    「不,您的多管闲事我心领了。」

    那张勉强g起嘴角、却藏不去累的脸,让皓几乎又想叹气。托着脸颊,他不再去看对方的表情,只以余光计着速,陪着男人默默喝乾第一杯酒,又倒满一杯。男人停手的时机迟了,泡沫越过杯缘,堆积在杯与桌的交界,缓缓消散。

    「不把话说出口,这不像你。」皓将抹布放在他手边,「话题也好、一件事也好、生活也好,一旦停下来便不会再往前,这是你说的。」

    「嗯。」

    「除非你想放弃,否则再懊恼也该说。不是为了向我寻求解决的方法,你也从来不想要,是为了让自己面对,找出最好的那条路。」

    张敬霖一愣,然後微笑。是与平常相去不远的那样的笑了。

    「很老套的说法就是:我喜欢他。从最开始便觉得韩知颖是特别的人,对自己不诚实的、特别寂寞的人。他很聪明,大概也是明白我在想什麽,却还是来跨年。」

    柏林围墙的跨年夜,常客与非常客,是他对韩知颖的示好。而韩知颖的选择,来与不来,成为他的生活里的经常的存在与否,则是答案。两个人,都模糊地将彼此放置在暧昧与ai情之间的,那一片模糊。

    「还记得你追小蜜的时候我都怎麽说你吗?」

    「怎麽可能忘记。」皓耸耸肩,「说我以为的高速直球,根本是蛇行的滚地球。怎麽,现在知道了?滚地球才是人之常情。」

    「稍微懂了。」张敬霖笑得坦然。

    「大暴投也不见得是坏事。像我们这样天真的追着梦想跑的人,这一辈子,总要谈上一场让人失控也不後悔的恋ai。」

    那话听着,竟也有种是令人折服的真理的错觉。张敬霖想,不觉莞尔,「那麽,对恋ai略有心得的皓先生,关於我太过冲动的单恋的未来,能说说你认为最适当的作法吗。」他说,一面举起酒杯。

    「还需要说吗。」皓也笑了,手中的酒杯碰上对方的,一饮而尽,「不假设也不要剧本。顺其自然,像《维多利亚》一样。」

    加辣的醋闷牛r0u并不太辣。要说有什麽不同,是香气吧,变得更浓的胡椒香。

    「还以为会有青辣椒。」在男人开口前,韩知颖先笑着说去了他的台词,「你想说:那不是柏林围墙风格。对吧。」

    张敬霖没承认,却也不否认,只笑着端上炸得刚好的薯条。

    周五的夜,似乎选择了不加班的六点半,韩知颖推开那扇木门。而吧台角落,有一张写着预约席的桌卡在等待他。真潦草的字迹。他看着,忍不住微笑,却有更多是为卡片上依稀的温度。

    他向男人要了气泡水。

    「难得的主动啊。」正准备冲茶的张敬霖笑着停下手,改往马克杯放碎冰。

    听出他的调侃,韩知颖低声笑了,「炸薯条配气泡饮料,偶尔不健康一下也很好,不是吗。」

    「但又不想真那麽不健康,所以用气泡水取代碳酸饮料。」

    「嗯。」接过马克杯,碎冰、气泡水、两薄片的新鲜柠檬。他太明白客人要什麽了。韩知颖想,抬起脸浅笑着问:「有会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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