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庞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泪水一遍一遍冲洗着脸蛋,落在高温烫后散发出肉香味的伤口上竟然那么痛,文东恩求饶尖叫道歉,尽管她什么错都没有,对方仍旧没有停手。
他们的恶意似乎永远没有尽头,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层层叠叠的伤疤触目惊心。她已经不再寄希望于这群恶魔身上,只是默默祈祷自己能够晕过去甚至……死去,这样就没有任何疼痛。
“喂!你能不能小点声?很吵。”一声尖叫,不,应该是嘶吼,因为文东恩已经叫到声音嘶哑难听,伴随着这样的声音,手一抖,本应该完美的眼线拉得过于长,毁了整个妆造,朴妍珍把手中的镜子摔到桌子上,阴沉着一张脸。
“哈哈,妍珍,你是在化妆吗?你的眼线化得跟把刀子一样,是想要杀人吗?”她的妆容看起来很滑稽,李莎拉看到后毫不留情地嘲笑,拿起眼线笔想要把另一边的眼线化对称,“来,我替你完善一下。”
眼线像不像刀子不知道,反正朴妍珍的眼神挺锐利,她将所有的错都归结于文东恩的惨叫,“孙明悟,把她嘴给我堵住。”
孙明悟掐着文东恩的脸,防止她逃开,用嘴巴将她的呻吟惨叫堵住。
烟臭味直冲口腔鼻腔,黏腻肥厚的舌头伸入口中,那一刻的恶心与羞耻文东恩过了许久也忘不掉,它如同身上的疤痕一样也烙印在心中。
“哇,孙明悟你好恶心。”做了个夸张的呕吐动作,崔惠廷围上前去。
他们都围上去,像观看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
无数的脸在眼前浮动,森白的牙齿与鲜血一样红的口腔,大概是别人的血肉染红了,唇角的弧度透着满满的恶意,声音,乱糟糟,像是有小人在耳中尖叫怒骂,又像是隔着厚重的云层,文东恩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她那么无助,那么绝望,甚至连死都做不到。那些扭曲的脸像一个个漩涡,令她永远也逃不开,一辈子都不可能。
暮色一点一点吞掉太阳强烈的光照,留下一片不知边际的晚霞。
崔惠廷独自一人七拐八转,路越来越狭窄,也越来越肮脏,垃圾杂草随处可见,破旧的房屋挤成一团,从外面看绝对想不到这么一小片地方竟然住着几十户人家。
推开其中一个房门,黄昏塞满小小的房间,每一个物件上都铺满了暖黄色。
“我回来了。”屋内无人应答,十分安静,崔惠廷习以为常,把钥匙扔在柜子上,脱掉鞋进入。大概是太过昏暗,没走两步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定睛一看,脚下是一个软塌塌的包,平常去菜市场买菜用的包。
卯足力气踢了一脚,包在地上滑行没多久就停下了,她盯着那个包,烦躁充满了内心。
深吸一口气,崔惠廷收回视线,没管那个被一脚踢飞的包,走入自己的房间。
房间不大,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简陋的衣橱已经让房间几乎无落脚之地,桌子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几个奢侈品的袋子,看得出来它们的主人很看重它们。
崔惠廷将身上的包仔细收好,换了一身衣服。她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查看还有什么食材。
打开电饭煲,里面还剩了点米饭,正好够两个人吃的量,由于一直保温着,所以米饭仍然是热的。
崔惠廷从冰箱中拿出几枚鸡蛋,在碗沿轻轻一磕,蛋清蛋黄从小小的裂缝中滑入碗底,放入少许盐搅拌均匀,然后倒入面粉和水继续搅拌呈面糊状,紧接着倒入微微冒着热气的锅里,快速转动锅子,液体均匀地铺满整个锅底,待到成型,她用锅铲将其卷成蛋卷,关掉火用余热煎至表面金黄。
蛋卷的香气充斥厨房,崔惠廷将其切成细丝,和其余的配菜一齐放入寿司帘中卷成筒状,最后切成一截截。
看着盘子中的寿司,崔惠廷捏起一个送入口中,又继续做了其他菜。等到饭做好的时候,玄关处传来开门声,她把汤舀入碗中,端到餐桌上,低声对来人说:“吃饭了。”
女人慢吞吞地来到餐桌旁,坐下开始吃饭,两人没有任何交流。
她和崔惠廷有些相像,脸上写满了疲惫,手上的皮肤皲裂,隐隐看到红色的血肉被包裹在薄薄的一层皮下,手指上贴着的创口贴已经严重翘边,上面粘着许多布料的纤维。
正要夹菜的动作一顿,崔惠廷放下筷子,随即来到客厅电视柜前,在里面翻找一番,拿出几个新的创可贴,扔在女人手边,“换个新的吧。”
女人慢慢放下筷子,撕下旧得不成样子的创可贴,打开新的包装袋,仔细地贴在伤口处。
吃完饭后,女人拾起碗筷摞在一起,一旁的崔惠廷从她手夺过,走到厨房,“我来吧。”
客厅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掩在洗碗的流水声中几不可闻。崔惠廷干惯了这些事的,很快便洗好了,湿漉漉的手在浆洗过很多次的毛巾上抹了两下。
洗碗,洗漱,洗澡,等收拾完一切,崔惠廷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女人说道:“你去洗澡吧,我去睡觉了。”
女人关掉电视,起身去浴室。她似乎有些跛,右脚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