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叶千泽回台湾後,透过苏振言介绍去过他那里几次。
「帮我跟他说我没事。」叶千泽撑起嘴角笑了一下,然後转过身向外离去。
看着他消瘦的背影,苏振言冷不防又想起五年起刚找到他的模样,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苏振言随即小跑步追了上去,朝前面的人出声问道:「你最近真的还好吗?」
叶千泽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说:「嗯,我很好。」
说完,他就弯腰穿过hse的封锁线,消失在外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群之中。
出了微风南山,叶千泽随手就拦了辆计程车。
「先生,请问要去哪里?」
「」
叶千泽这才猛然想起自己竟然不知道程昊云家的住址,况且,他也是刚刚才发现,自己没有他家里的钥匙,就算知道怎麽走也进不去家里。
这几天都没有出门,不只程昊云,连他自己都忘了这件事。
拿出手机打开程昊云的电话号码,却又突然想起秘书说过下午有场重要的会议,这时候打电话过去想必会给他添不少麻烦。
「请问要去哪?」司机再度加大了音量。
收起手机,叶千泽思索了一下後,突然开口道:「麻烦带我去台大。」
五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虽然在叶千泽和程昊云身上都留下了不少明显的痕迹,曾经二十出头的男孩们不知不觉也将奔向三十。
但对於这座日治时期就建立起的大学来说,也只是时间洪流里的过眼云烟。
叶林大道还是记忆中那条夏天会热得要si的柏油路,傅钟也依旧是那座拍毕业照时才会特别停留的校园地标。
大学时期的课都翘了七八成,叶千泽对於这座校园的记忆实在是少的可怜,他晃了一下後就从田径场旁的小路穿了出去。
过了新生南路後的那片老公寓区,就是叶千泽大学时期四年的租屋处。
这附近倒是变了不少,他以前喜欢的那间早餐店不知何时已经成了夹娃娃机店,几间老旧的公寓外墙也重新装潢,瞬间焕然一新。
这片住宅区的小路错综复杂,回过神後,叶千泽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拿起手机打开地图,眼角余光瞥见那座怀念的公园。
幸好还没被建商买去盖成高楼大厦,他微微一笑,收起手机打算再多停留一会儿。
以前最喜欢在这里玩荡秋千了,还常常跟附近小孩争个你si我活,惹来对方家长一顿碎念。
纵使如此,他还是喜欢待在这座小公园,一待就是一个下午,抢不到秋千的时候就会坐在一旁长椅上,抱着笔记本写着只有自己看得懂的算式。
看着拉单杠的老爷爷,叶千泽脑理计算的却是施力与作功,一上一下玩着跷跷板的两个小nv孩,在他眼里就是个大型的杠杆原理实验器材,而那个总是人满为患的秋千,对於玩不到的他来说,也不过是个放大版的单摆。
如今,来公园玩的小孩少了大半,曾风光一时的荡秋千孤伶伶挂在那儿,看起来有些可怜。
叶千泽捧场地坐了上去,老旧的秋千发出「嘎」的一声哀号。
以前他会和隔壁秋千的小孩b谁荡得高,但现在,他只能前後简单晃一下。
他畏惧高处,他知道从上头掉下来是个怎麽样的滋味。
就算只是几十公分高,就算下面铺了软垫,叶千泽还是没有勇气飞上去。
此刻,太yan已没入地平线大半,街边老旧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公园另一头角落里,一名黑衣男子一声不响地出现,和大榕树映在地上的黑影无声地融为一t。
巷子外,程昊云看着手机上突然消失的红点,脸se黑得让人不寒而栗。
方才,他开完会後回到家里,才发现叶千泽竟然不在,连续播了好几通电话都没有回应,跑去他原先住的那个五坪小套房也空无一人。
幸好之前趁着叶千泽连上自家网路时,偷偷记录下他的手机资讯,这才透过特殊的程式定位到大致的范围。
但此刻唯一的资讯也突然不见,程昊云心底莫名感到不安,「到底跑哪去了?」,他焦急地抓着脑袋喃喃自语。
突然他想到了什麽,赶紧翻出手机电话簿,拨了通号码出去。
「喂?」苏振言看着来电人,满脸疑惑地接了起来。
「叶千泽在你那里吗?」
「啊?他下午做完笔录後就走了啊?他没回家吗?」
程昊云眉头紧蹙,道:「笔录?难道是随机杀人案?」
「对啊!就微风南京那起,叶千泽刚好是第一发现人。」
「怎麽会?都说慢慢吃」程昊云忽地背脊发寒,不安地问:「犯人抓到了吗?」
「还没,毕竟监视器没拍到他的正脸,不过叶千泽有提供犯人的画像,应该很快就能有进展了等等!该不会?」
「妈的!」程昊云难得爆了句粗口,等不及苏振言回应就挂掉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