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他双眼通红,语气决绝地说:「程昊云,你就是要坚持这一切都是对的吗?」
「对,我们的研究没有错。」
此刻,叶千泽不知何时已经走到门边了,他打开大门向外走了一步,离去之前回过头的表情似是有些眷恋,看向满屋子的惨况,以及被留在书堆中表情呆愣的程昊云,他握紧了手中的拳头。
关上门前的最後一刻,他狠下心做了结论。
「我们都先各自冷静一下,如果你之後还是坚持要研究拉普拉斯恶魔,坚持相信命定论的话,那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这次,叶千泽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了。
程昊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他想把这一切当成是一场恶梦,但此刻散落在屋子各个角落,曾经乘载着两人满腔热血的笔记纸,被r0u烂、被撕碎,都一遍遍地提醒自己
你该醒了!
不是从今晚这场恶梦中惊醒,而是从几个月来的这场荒诞不jg的美梦中醒来。
程昊云r0u了r0u发红的眼角,深x1一口气後重新唤回一丝jg神,他蹲下去将四散各地幸存的纸张分门别类整理好,然後将被撕烂的纸屑一口气扫进垃圾桶中,再将垮下来的书墙依照记忆里的顺序一个个叠了回去。
就像一直以来常做的那样。
最终,他将小套房中央那张便宜的黑se矮桌扶正後,房间又再度恢复原状。
纵使他已经极力还原了,但程昊云依旧觉得还是哪里不一样了。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墨绿se笔记本,因为刚才被叶千泽用力地摔在地上,角落不小心压出了一条摺痕。
程昊云不断来回用手指抚平,望着这不再完美的笔记本,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寂寞的神情。
最後,他犹豫了一会儿後,还是带着笔记本一起离开了。
就算叶千泽放弃,纵使只剩自己一人,他也绝对要把算式完成,他要证明叶千泽最初的想法并没有错!
几个礼拜後,霍金演讲的那天,程昊云准时到了会场,他站在门口仔细盯着一个个进场的宾客,就是没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银发绿眼的他,程昊云有自信只要一眼就能认出来。
「同学,演讲要开始了,你要进去吗?」接待人员礼貌地朝程昊云问道。
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程昊云摇摇头,微笑着说:「不用了,谢谢。」
直到演讲结束,宾客们三三两两离场,程昊云踮着脚尖在拥挤的人群中张望,依旧没有看到他在等的那个人。
那晚,程昊云特别绕去了叶千泽的租屋处,那栋住了很多学生的五层楼老公寓。
六月底,正值大学毕业季,到处都是忙着打包家当搬出或搬入的学生,叶千泽门前也堆放了好几个大纸箱。
程昊云站在门口不发一语,老旧公寓楼梯间的灯光昏暗,他整个人包裹在y影之下,表情晦涩不明。
「你要走了吗?」程昊云怅然地说。
楼梯上方,房东太太探出头好奇地问:「同学,你是来找人的吗?」
「这户要搬走了吗?」
「你是说叶同学啊?他租约只到这个月,再过一周就要搬走了吧!你是来看房的吗?」房东太太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转过头,程昊云笑了一下,然後礼貌地说:「对,他这间之後租出去了吗?」
「还没还没,我们这很便宜的,同学可以考虑看看啊!」
两人愉快地谈了一阵子後,房东太太高兴地和程昊云道别并准备走回楼上,突然眼角余光瞄到什麽,又出声叫住了他。
「同学,那是你忘的东西吗?」房东太太指着叶千泽门前纸箱上,那本多出来的墨绿se笔记本问道。
顺着他的指间看过去,程昊云抬起头,嘴角带着微微笑意。
「不是,那是这间住户的。」
隔天上午九点,叶千泽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确认程昊云不在後松了一大口气。
简单梳洗过後,他拖着脚步走到了餐厅。
金hse的光线透过大片落地窗斜照进来,像是聚光灯般不偏不倚落在餐桌上头,将上方整齐摆放好的早餐,又镀上了一层迷人的se泽。
看起来就要价不斐的餐盘上,摆着两片烤得金hsu脆、恰到好处的手作吐司。
吐司旁是肥瘦相间的进口高级培根,油亮的表面撒上几粒香气四溢的黑胡椒,搭上刚好五分熟的太yan蛋,叶千泽忍不住t1an了t1an嘴唇。
旁边,还摆了盆五颜六se的生菜沙拉,莴苣、熟番茄、小h瓜、蘑菇、红椒、西洋芹菜、葡萄乾,新鲜得就像是早上才从菜园里摘下来似的。
餐盘下方压着一张便条纸:「昨晚的事很抱歉,你可以不原谅我,但不能不吃早餐。」
这顿丰盛早餐的对象是谁,不言而喻。
叶千泽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看来某大老板收留人,不只管住还管吃啊!
甚至这顿早餐,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