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都在学校应付那麽多学生耶?」杨奕悠轻松地笑着,抬手替范亦祈擦乾眼泪。
杨奕悠轻轻蹙起的眉头有些苦恼的心疼。
他不想结束这段只属於他们两个的时间。
盘旋在心里的不安,顿时被杨奕悠的一句话吹得烟消云散,眼泪又更加泛n。
除了仍高挂在天上的太yan带来的光亮之外。
他很快发现,被眼泪模糊的向日葵中央,放着半个手掌大小的米se信封。
「如果又像上次一样和家人吵架了,不想待在家里的时候,就来找我吧。」杨奕悠轻柔地抚过他的头顶。
「这样看起来,我好像真的当上老师了一样。」范亦祈的鼻尖还残留着哭过的红,高兴地笑了起来。
「为
他是不是……不该赴约?
「打开看看就知道啦?」杨奕悠没正面回应他的疑惑,嗓音带笑又含着期待。
他是不是别那麽诚实b较好?
「而且,我不觉得这是在应付。」
「我不想要毕业……」范亦祈一开口,眼底就泛起水光,直到此刻才有了毕业的真实感。
放在讲台上的小小花束,被几朵小巧白花与绿枝围绕的向日葵盛放着光辉,杨奕悠将花束拿到他面前。
「对了、亦祈。」
「我知道……我很高兴啦……」范亦祈哽咽着从书包翻出面纸,处理自己乱七八糟的脸。
杨奕悠想到一个好主意,拉着他站上讲台,自己则是在学生的座位就坐。
一切都会回归正常。
「这个是什麽……?」
对老师来说,藉由这个机会和他切断关系是最好的。不需要再应付他的任x,能够安心地面对往後的每一个学生,也不需要顾虑一个对他抱有恋ai情感的问题学生。
范亦祈突然发觉,学生几乎都聚集在礼堂和校门口,冷清的教学大楼与放学时分有些许相似。
「钥匙?」他多眨了几下眼睛,将泪水赶出眼眶,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这是老师家的……?」
「亦祈。」
杨奕悠看着他站在讲台上的模样,不禁想像着有他的未来,又觉得自己是否太过天真。
抬起头,就看见朝范亦祈迎来的双眼带着浅浅笑意,不知不觉地膨胀了他心底的情意。
范亦祈想着,这种开心的时候应该要忍住眼泪,同时又想回应些什麽,却发现只要开口,眼泪就会跟着冒出来,憋得整张脸都揪了起来。
范亦祈小心地取出信封、倒出里头的小东西,觉得有点眼熟。
「不过,要来之前记得先和我说一声。」杨奕悠低低地笑了几声,「不然被门栓挡在外面我也没办法。」
「我不想要……和老师分开。」
「老师不会觉得……要应付一个小孩子,很麻烦吗?」他握紧了手中的钥匙,满是鼻音的提问有点沙哑。
「别哭啦?毕业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喔。」
范亦祈不由得停下脚步,抗拒着必然产生的变化,害怕结果并不是他所希望的。
「毕业快乐。」杨奕悠看了眼他手中拆下来的x花,「时间过得好快。觉得才刚认识你们,你们就又要毕业了。」
「亦祈,我之前好像没有问过,你为什麽会想当老师?」
「毕业快乐,亦祈。」他的微笑有着教师的欣慰,「我很期待看到亦祈当上老师的那天喔。」
「有人陪在身边,b自己一个人钻牛角尖还要好吧?」
还能……接受老师给予他的温柔吗?
「是啊。」
「原来、是这样啊……哈哈……」杨奕悠知道自己不该笑成这样,但他实在抑制不了心里的喜悦。
他还想继续当老师的学生,继续待在老师的身边。
当范亦祈反问着自己的同时,空气凝结的寂静在他们之间扩散开来,最後是杨奕悠终於压抑不住,笑了出声。
谁也无法保证范亦祈会留在他的身边,范亦祈的未来才正要开始。
「咦?是、是因为……」他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表现得有些过於慌张,「这样就可以待在离老师最近的地方了……」
老师……
丧失的仓皇在x口积累,几乎要将杨奕悠的虚假笑容扯下脸庞,害怕自己的变化被范亦祈察觉,他掩饰淡去的笑意,主动开口。
夕yan总是将一切照得暧昧不明,就和老师一样,温暖却短暂。当他不再是老师的学生之後,他还能理所当然地待在老师身边吗?
「我有个礼物要给你,过来吧。」他拉起范亦祈的手,走进与他约定好的教室。
「有那麽好笑吗?」范亦祈不太高兴地别过头,藏不住脸上的绯红,「那老师呢?为什麽会当上老师?」
范亦祈接过花束,手中的重量似乎已经不只是花束,而是他和老师的约定。
就算只能是老师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