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打光。以前白珩在时,舞台的聚焦便是她,而现在则换成了彦卿。景元站在彦卿身后的阴影中,按下键盘上的中央c,呼出和声部的第一个音节。
彦卿真是有一副独特的好嗓子,景元很情愿地承认,为他和声是一种享受。台下的歌迷们显然也很赞同,一首歌结束,尖叫喝彩声不绝。
五人热唱近一小时,从新发行的ep唱到十五年前的出道主打,压轴曲却出乎预料地,以本次ep中彦卿的独奏曲目收尾。
贝斯吉他都压住弦,只有应星的鼓点与景元的键盘为他伴奏。
台下倏然都静了,玩pogo的人群改成手挽着手、勾肩搭背地随节奏摇晃身体,景元一边弹琴,一边可惜夏日太阳落山太晚,偏偏这首曲子有点月上柳梢头的气质,是完全没做到此曲应此景。
彦卿吹完最后一个音节,深深鞠躬,景元看他背影呼吸幅度很深,还以为他激动得要哭了,却不料彦卿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水枪,对着台下观众就是一阵乱呲,台下观众也有不少在场内购买了设备,便开始反击,于是其余四人也加入战局,工作人员急急忙忙地跑上台来撤走乐器。
彦卿玩得很尽兴,最后一次正式致谢,差点没笑场。
景元几乎浑身都湿透了,他的粉丝不怀好意,在他举起水枪的那一刻便对着他猛喷不止,彦卿见状,也快乐地调转矛头、火上浇油,借着距离优势袭击景元的后颈。
过几天还有演出,一行人落汤鸡一样裹着毯子回酒店。
音乐节开在一片森林的边陲,已经不算是首府下辖的区域了,周围则全是联盟级别的保护林,只开了一家做徒步客生意的酒店,便再没其他东西了,连奶茶都没得喝。艺人们和歌迷们全都被迫挤在一处,苦不堪言,一到晚上全是跟踪艺人的私生饭蹲守在走廊上。
彦卿在台上玩得很开心,一回酒店就哼哼唧唧的,脸也有点发红,衣服也没脱,躺在床上说难受。
房间紧俏,连云五的成员们都住的是双人间。景元自然是和他一间,从卫生间里换了干净衣服,出来就见彦卿这副模样。
景元判断他是中暑了。初舞台为了视觉效果,故意让彦卿穿了长袖礼服,带一点燕尾,糅合了罗浮传统元素进去,剪裁也更方便行动,以显得不那样严肃,却根本不适合这样的天气。虽然乐队表演不用跳舞,但主唱在舞台上引导观众oshg,还是很消耗体力的。彦卿没有经验,几乎全程是景元在调动现场气氛,但唱到快节奏的曲目时,彦卿几乎就没停下过,配合台下circlepit的旋转方向,一直在舞台上来回跑动。
景元将中央空调打低,开窗通风,外面就是森林,太阳西斜后,倒是十分凉爽,只可惜蚊虫也十分多。
景元给彦卿脱衣服。舞台服装为了能在曲目间快速换装,倒是做得很容易穿脱,没几下,彦卿就被景元扒了个精光,只剩一条贴身的短裤。
景元呼吸一窒,赶紧将打湿的浴巾盖在少年身躯上。
他去阳台上打电话给彦卿的助理,让他想办法找两瓶冰过的电解质水送来。
彦卿很难受,平躺着任由景元为他擦身体,嘴里叽里咕噜的,景元听不清楚,凑上前一听,却听见彦卿在喊自己的名字:“景元哥哥,我好难受……”
助理挺能干的,不知怎么在这只有鸟拉屎的地方找到了电解质水,放在平常酒店里装香槟的冰桶里,送到景元房门口。
景元不用开门就知道走廊上起码蹲着三个歌迷、两个狗仔,便让助理去隔壁房间,从阳台上把东西递过来。
彦卿靠在景元身上、半坐着用吸管喝了点水,终于缓过来,盯着景元裹在真丝睡裤下的大腿看。
景元:“……?”
彦卿:“有虫子。”
景元低头一看,大悚,他是城市里长大的,见过的虫子无非蚊子与蚂蚱,天牛都少见,赫然看见一只手掌长的米色多足虫趴在自己大腿上,浑身冒鸡皮疙瘩,差点叫出来。
彦卿很镇定,弯腰抄起拖鞋,“啪”一巴掌上去,举起来给景元看:“死了。”
景元强作镇定,扭过头去:“这是蜈蚣?”
“草鞋虫啦,没毒的。”彦卿丢了拖鞋,张开双臂往景元身上扑,“你居然会怕虫子?”
景元不知道“草鞋虫”是什么,搜了一下,才知道就是蚰蜒。
彦卿趴在景元背上,景元挣了一下,没挣开,便任由彦卿搂着他,他脖颈上有些汗,彦卿的手臂上还带着冰凉的水汽,两人的肌肤紧贴,根本分不清湿意是哪里传来的,就像他们俩的关系一般,有些不清不楚的。
第二天,彦卿中暑这事还是被传到了网上,连带着景元与他同住一房的消息,有模有样地被编排了一通,读得景元纠结又甜蜜。
彦卿的出道之旅顺利落幕,景元进入个人专辑的最后准备阶段。自从他顺从自己的心意、直视自己的欲望后,便在创作的疆场上无往不利。这或许是个非常俗气的说法,但景元觉得,彦卿就像是他的缪斯一般,让他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