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抓着男人的双手,使力地把对方的上半身拖到草蓆上去。「你好重!」光是这样搬动男人的上半身已令他感到吃力,在稍为喘了口气後再使力地抓上顾宥义的双腿,把对方的下半身也移到草蓆上去。
「哈哈……不好意思呢…」第一次被人说重,这还真让顾宥义感到一丝尴尬。毕竟一直以来,周遭的人都只会说他长得壮实,不然就是孔武有力,却没想到有一天他这样的身材会被人一脸嫌弃地形容「很重」。
这感觉就像是说他是个胖子一样。
「你要是明天能动,我便带你到房间去。」拍了拍手,白少棠从袖子中拿出一条帕子拭去脸上的薄汗。
「呃……好喔?」要身t能动才能睡房间,这也太苛刻了吧!他可无法控制伤口早点癒合,也就只能希望身t快点恢复力气,至少让他能够站起来走到厢房去,他可是b较想要睡在床上啊!
「我可没力气把你拖到房间去,也别想我会花钱雇人来把你搬进房间去,这要是被人知道布庄多了个伤者,也不知道会被谣传成什麽样子。」看到顾宥义那无奈的神se,白少棠毫不客气地说出残酷的事实。「最好明天你便可以爬起来,我可不想多关门一天少赚钱呢。」要不是他因为搬不动这名高壮的男子,他一定不会如此吃亏地关门一天!
要知道他的布庄虽然不大,也没有卖多华美的布匹,却是这一带唯一的布庄,因此一天的收入并不差。想想要关门一天,白少棠还是深感可惜。要是这人是从後门进来,那人躺在後院子便不会影响布庄开门做生意了。
闻言,顾宥义不由得认为这位老板是在强人所难。他又不是大夫,哪可能知道明天能不能爬起来呢!「我努力看看。」算是敷衍地回应,要是可以他也希望明天的自己能躺在床上。
「虽然你说不用工钱,不过诊金及今天布庄都因你而关门没赚到钱,这笔帐也会算进你的欠条里。」双手环x,白少棠居高临下地看着顾宥义。「至於你要怎麽还钱,念在你没有工钱的份上,我可以接受在你的伤好了後,负责布庄的布匹搬运来还债,每搬一匹便算一文钱,如何?」相信这样才会让不要工钱的人认真工作,不会因为没工钱而ai做不做。
「这…好吧。」这位老板在他伤还没好便已经算好了一切,而且他身上也确实一个铜钱也没有,所以再无奈也只能接受这样的提议了。
真是虎落平yan遭犬欺,想他远在京城时,谁不是巴巴的跑来希望结识他,哪可能嫌他重或是要他好好搬布匹了!而且搬一匹才一文钱!尽管不知道自己欠下多少钱,可光是诊金便得搬上千匹布才能把钱抵掉,这真的太可恶了!
到了此刻,虽然仍ga0不懂这位老板的思考方式,不过顾宥义倒是清楚地明白,这位收了他当长工的男子,绝对是一个守财奴!铁公j!吝啬鬼!
「以後我便是你的老板了,介绍一下:白少棠,多少的少,海棠的棠。」淡淡开口,白少棠像是好心地扯了一张绣工普通的素se薄被子披在顾宥义身上。
「顾宥义,有帽子的宥,义气的义。」虽然老板看起来是个铁公j,不过还会给他一张薄被子,也许他的心肠其实也不坏吧。
「你是惹上了什麽麻烦?」虽然他是很欢迎有不用付工钱的新夥计,可也没忘记把人捡进铺子里时,那满身是血的样子。
怎麽想,也怎麽的觉得一般良民是不可能会混身带着深浅不一的新鲜伤口地找工作吧!就希望不会是太大的麻烦,他可不希望贪小失大呢!
「这个……忘记了。」视线不自觉地移开,他可不敢随意暴露自己真正的身份。
要是说出他被追杀中,想必一定会立刻被赶出去。只是他现在伤得不能轻易动弹,也只能自私地装傻赖在这一阵子了。
「你家乡是哪?」明白眼前的男人可能是不方便说出惹上什麽事情,那便退而求其次地问一下身世好了。
「想不起来。」有点心虚地偷瞄一下白少棠,在还没确定自己完全安全前,他可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即使这人救了他一命。
「你的家人?」眼睛慢慢地眯起,面对顾宥义如此不合作的回答,白少棠明显看出这人是在故意装傻。
「记不清楚。」虽然知道不是那麽好糊弄,不过眼看对方也没有穷追不舍地追根究底,顾宥义的回答便愈发理直气壮。
「那你可记得自己是不是逃犯?」忍不住双手环x,脸上已明显露出不爽的白少棠让人知道,要是这个问题再想蒙混过去,便有很大的可能会被丢出门去。
「只有这个我可以保证,我绝对是一等一的良民!」明白这位老板不会追根究底,却也不能轻浮地蒙混过去,顾宥义连忙开口认真地保证。「嗯,我可能伤太重,所以脑袋有点混乱,要是想起来一定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像是展示诚意般,顾宥义一脸认真。
闻言,白少棠半眯眼睛地微微仰首,一脸睥睨地看着顾宥义。
「你真有趣,伤都在身上却说脑袋变混乱、忘了那麽多事情,就只记得名字跟良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