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早,江有秀陪着毕灿礼收拾了行李,只是做不到陪他回家,只能在大门关上之後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默默流眼泪,然後告诉自己,毕灿礼很快就会回到他的身边了,就像之前的十几年,他也是这麽坚信的,直到今天以前的每个夜晚与毕灿礼的相拥而眠都是如此感到幸福。
这天的他们真的各自请了假,一人一个家,不知道该做些什麽,毕灿礼约了後天与高肯芝见面,打算给她一场盛大的告白,这件事在那天晚上江有秀打电话过来时他亦是诚实告知了。
然後,他们抵着对方不说话的话筒,听着轻浅的呼x1声,不知不觉睡着了。
早上七点,这已经是江有秀这一觉之中第七次惊醒了,他用弯曲的指间轻轻r0u搡着太yanx,拨通了电话??
「我醒了??」江有秀两只脚直直地撑在床尾,十根脚趾头像是小虫般在床板上扭来扭去,因为刚睡醒的关系,鼻音浓重:「你害我一整晚都没睡好。」
「你以为我就能睡好吗?」
电话这头的闹钟声起,毕灿礼从床边半起身按掉,窝在床边舍不得起来。
「今晚来我这里睡吧??」江有秀口气哀求:「在你向她开口并且她答应之前,我都还是你的男朋友。」
这头,毕灿礼目光黯淡,不知该怎麽接话??
江有秀说得不错,其实,毕灿礼何尝想要跟他分开,只是现实生活太过b仄,又在天时地利人和之际遇见了高肯芝,她又是如此刚好的适合自己,这样的选择下他也很煎熬却又只能这样选择。
那晚,江有秀还是成功说服了毕灿礼回到透天宅过夜,当他一进门,门里的他不管不顾抓着毕灿礼就是一阵缠绵,从玄关到客厅、进客厅回房间,直到跌落床铺,他看着那双他深ai着的眼睛,哭了,身上的江有秀轻轻地用手指抚去他眼角的泪珠,开始了整晚的旖旎。
是说,要破坏一件事情,最刁钻的办法就是故意用歪理为这件事辩护。
隔日一早的日头刚晒进房间里,昨晚忘记关的窗户将半掩的暗灰se窗帘吹得飘飘荡荡,窗外的天空一早便白云飘然,看来今天会是个很好的天气。
大床上,他们的身子依旧交缠,江有秀亲密的抱着毕灿礼,只是被抱着的他可能兴致不高,从头到尾眉头都是紧锁的。
没办法,谁叫昨晚毕灿礼还是被江有秀累得半晕睡过去的??
今天,江有秀b他先醒了,睁开眼睛後却是蓦地一愣!
「你快醒醒啊??」江有秀推推怀里的毕灿礼,他轻轻地挣了挣,含糊不轻地碎念道:「我好累,你再让我睡一下。」
江有秀松开环着毕灿礼的双手,兀自坐了起来,一边挠着後颈,看脸se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对着他的背影问:「可以麻烦你先起来一下吗?」
听出他的不对,被子里的毕灿礼稍稍翻了个身,高扬起尾音嗯了一声。
江有秀先是看了看an0的他再看看an0的自己,顿时一阵尴尬,随手抓过一旁的衣服套上,望着毕灿礼支支吾吾:「你??我??,我们?」
毕灿礼没读懂他的疑惑,以为他是想求欢,脸红红的剜了他一眼,「知道了。」
说完後,毕灿礼躲回被子里扑到江有秀身上,他有些受惊,推开毕灿礼後整个人跳下了床,最重要的部位被人侵犯,他有些不明所以,「你在g嘛?」
此刻,江有秀看着他的样子是饱含着些许害怕??
毕灿礼一下子蹭出被子,皱着眉头,语气不悦:「不是你说想要的吗!」
昨晚的激情刚过,毕灿礼身上那些紫紫青青的痕迹依然清楚,可想而知他们的关系并不单纯,见他一点也不害臊,光着身子就要往他这边走近,这头,江有秀立即退了几大步,作防御状,「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毕灿礼皱着眉,终於感觉到他的不对,出声询问:「你怎麽了?」
「我好像??」闻言,江有秀懊恼地挠了挠头,轻声答道:「不记得我自己是谁了。」
半小时後,毕灿礼与江有秀衣衫完整地坐在客厅,一人一边。
「虽然是我跟你提分手的,但你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挽留我,我们之间是白纸黑字立过契约的,当初也是你说绝对不会为难我的,现在还装什麽装。」
对看了这麽久後,这是毕灿礼唯一能想出来的理由,江有秀一定是因为两人要分手的原因才装失忆的,想用这种方式耍赖,不然怎麽可能会这麽瞎,昨晚两人才恩ai,今早他就忘了,这堪b毕杰谷看的八点档还要狗血。
「你先别生气??」江有秀也很纳闷,低垂着眉眼,「我真的没有骗你。」
见他着实奇怪,毕灿礼盯着他,沉沉问道:「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我当然记得你啊——」江有秀一边说一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你的名字叫毕灿礼,任职於法务部,是一名善良勇敢的律师,也是我喜欢很久的对象。」
闻言,毕灿礼愣了好一会儿,他没想到自己在江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