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温氏火烧云深不知处,蓝氏家主蓝馥存为护书重伤,他交代蓝曦臣带着藏书阁的书籍出逃之际,便先将此香以及引梦心诀授传予他。大概也是知道自己命将不久矣,必须在那之前把所有只能私传给本宗宗主的事情全都告知蓝曦臣。
「蓝……」魏无羡兴奋得差点喊出来,还好及时想起这天还没亮呢,於是立刻小声地问:
与蓝忘机重遇之後,自己每次睡醒都会有他在身边,现在身旁一空竟是无法言喻的寂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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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金光瑶来找蓝曦臣议事,都是直接进宗主寒室,而今日却被挡在山门前,蓝曦臣也只带他到会客的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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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你不在我睡不着嘛,嘿嘿。」魏无羡话虽如此却有那麽一点点心虚,刚刚睡得还挺好的,ˊ除了那不知是真是假的梦境。
「金光瑶?他现在在哪?」魏无羡心想,我不去找他,他倒是寻到这来了。
蓝忘机道:「此刻应同兄长在雅室。」
蓝馥存唤蓝曦臣於耳侧,低声说了一段心诀……然後轻轻推了他:
「蓝湛,你去哪儿,这还不到卯时,怎麽就醒了?我找了你好久呢!」
「蓝……蓝曦臣?」魏无羡睁开眼睛愣在床上一动不动,x中激荡起伏不定……。不是说不会记得的吗?但为何自己全部都记得?这梦到底是什麽?
蓝曦臣盘坐在床榻上焚香调息,怀中玉牌突然烫手,应是有人试图进山门却被阻挡在外,这火烧般地警示便是了。蓝曦臣了然於心,他知道那是金光瑶。
梦中余韵未退,亦未来得及理清思绪,他便发现床铺外侧残有淡淡檀木香气。魏无羡心想,蓝湛在这里躺下过?他走到外间一看,蓝忘机却不在那里。卯时未至,他是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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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浅笑看着魏无羡:「若是记得清清楚楚,你认为会如何?」
蓝曦臣语气平静道:「这玉牌赠与你,便是你的。阿瑶特地过来,想必不是只是为了还我玉牌。金鳞台到此御剑一路辛苦,阿瑶用过早膳了吗?」
「这三千六百五十条家规究竟是规束了什麽,想要撑起什麽?仅仅撑起蓝家人的脆弱而已。」。
「曦臣,离开吧!带着藏书们走……。」蓝曦臣含泪跪下长拜,离开了云深不知处。
青蘅君摇摇头,继续说:「熏陆香引梦,虽非完全能由你所造,但可化我执於梦中,醒觉则心结渐解。辅以雪松焚香于柏树瘤所制之香炉,能助你醒时安宁定神……还有,曦臣,你过来。」
他抬手抚上魏无羡的左脸,深邃的双眸如墨如渊,令人探不进其中难以辨别的情意。他渐渐靠近魏无羡,轻声说道:「不会记得的,否则只是我执更深而已。」
「走远吧,孩儿,只是……你终究得回来……。」蓝馥存在蓝曦臣走後才缓缓吐出这一句,然後闭上眼睛,喃喃的说:
本来打算冲到寒室去找蓝曦臣问个清楚,但一想到现在还不到卯时,贸然过去实在不妥,心念一转决定先去寻蓝湛。
寅时三刻,蓝曦臣从梦中转醒,如同以往,梦中情节在睁眼的瞬间即如烟消散,不可忆亦不能忆。他起身系上抹额,看向榻边放置着的蓝氏宗主锦袍,青蓝se素绸为底,盘着满满卷云家纹,纹饰上绣着丝丝银线,虽不似兰陵金氏之炫丽夺目,但仍与蓝氏其他弟子及高阶族人不同。蓝曦臣眼睫不明一闪,将其穿上了身。
同时,魏无羡亦在静室醒来。
「……曦臣……涣儿,先祖既能为一人重入红尘,便知道红尘炼心却也难在这世俗中不迷不离。身为一宗之主,背负族人荣辱、大道,即使没有这满满家规,亦不由心。先祖了悟自身,亦替未来蓝氏宗主想全了……。」
魏无羡望进那深眸里的自己,想看得更清楚些,直到两人双睫相触,不得不闭上了眼……。
蓝馥存艰难的喘了口气,再道:「其寝不梦,其觉无忧?非也,不是不梦,而是不知梦。」
金光瑶将一块东西从怀中ch0u出放在案上:
蓝忘机微微睁大眼睛,「你来寻我?」
魏无羡拉起蓝湛的广袖:「蓝湛,走!我们去看看。」
蓝忘机微而不察的x1了口气,然後道:「金光瑶进了云深不知处。」
「二哥,这通行玉牌还是还你吧。」
「父亲,涣儿不懂,也不想懂。拜托您别再说话了。」蓝曦臣看着伤重却仍要托付宗主事宜的蓝馥存,心下抗拒,深怕父亲一说完便会撑不住。
香炉中残留的是已焚尽之熏陆香树酯,余香仍存,但功效已失。此香中土未产,而是来自於身毒注。蓝家先祖在少年时曾前往身毒求佛,便从那里引进此一异香。建立姑苏蓝氏之後将其收于宗主所持之乾坤袋里,代代私传,非宗主不可得,其他族人亦不知。故蓝启仁不知道,蓝忘机更是不会知道。
魏无羡没走出去多久就遇上那个几缕被打sh头发散在耳鬓的含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