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聒噪的手机铃声适时的拯救了幸村的尴尬,白石掏出手机,向正闹得热火朝天的两人歉意一笑,之后嗯嗯啊啊了两句就匆匆挂断电话,卷起地毯看着幸村,“警视厅那边有案子,我得快点赶回去,这次又辛苦你啦!”
幸村笑了笑,表示并不介意,等白石走到门口,又叫住他,“白石。”惊喜的回头,“怎么?”
“记得给我报销毛毯和这些设备的钱哦。”
“……”说的好像哪次少了你的一样。白石囧囧的点点头——幸村的劳力可不是无偿的,这点从他还是实习警察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
那还是幸村刚刚大学毕业,搬来贫民区没多久的时候,彼时白石正作为实习警察,参与调查一桩毒品走私案。根据警方内部情报,毒枭们窝藏毒品的据点正巧就在幸村住所附近,那晚夜se深沉,朗月高悬,万里无云,白石与同为实习警察的搭档忍足谦也奉命从小道儿迂回包抄,打算给毫无准备的毒枭们来个措手不及。然而讽刺的是,措手不及的却是他们。那场追捕就像毒枭为他们设下的鱼r0u陷阱,诱惑太过ch11u0,而急于求成的缉毒分队竟毫无所觉。
白石配合着谦也潜入小巷,pa0火来得猝不及防,率先走进巷子的谦也就像黑暗中升起篝火的肥美猎物,而猎人不会怜悯他的猎物,四起的枪pa0很快洞穿谦也的手臂,肩膀,大腿,还有心脏。白石永远也不会忘记谦也si去时的模样,如同马蜂窝密集的枪孔烙印在白石的大脑,登时空白一片。
那个夜晚,白石曾以为他年轻的生命也将与谦也一同陨落,作为存在于警方内部间谍的牺牲品,如果当时他没有被幸村拉进屋的话。
“真意外学长你居然会出手相助!”
几乎一整天都没怎么进食的不二迫不及待的接过幸村递来的碗面,心满意足的笑起来,“我以为学长对于这种事,一定是避而远之的。”
幸村微微挑眉,有些意外于不二对他的了解,“如果他不是正好躲在我家门口,我的确没打算救他。”不二扒了两口面,露出‘看吧我就知道是这样’的了然表情。
“呵……”
幸村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看着不二的表情愈发玩味。那边不二没有任何不自然,坦然接受了幸村直白的视线,他们沉默的站在大厅,周遭安静的只能听见不二满足的吃面声。直到不二连同面汤也一饮而尽,幸村才转身走进厨房为不二倒了杯热白开,他的身后,轻轻响起不二低声呢喃:“学长,其实是个好人呢……”
好人、啊。
吃饱喝足了,不二满足的靠着装饰柜席地而坐,幸村好笑的看了看他,问道,“怎么,你还有事?”言下之意无外乎——案子也破了,晚饭也吃了,白石都走了你还赖在这儿g什么?
“非也。”不二摇晃着脑袋,嘴里念念有词,那模样活像习惯神神叨叨的占卜师,“你看现在都这么晚了,家里人早就睡熟,我回去也没人给我开门啊。”
…那你昨晚这个时候是露宿街头了吗?幸村不动声se的冷笑,也没戳穿他,“所以呢?我看你可不像上次带全了安营扎寨的装备哦,打算就这么躺在地板上?”
不二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幸村无奈摊手,“那也没办法,我这里可没有客房给你住。”
“嘛,反正学长晚上也不必睡觉,卧室就大方的让给我好了。”说着也没等幸村同意,自顾自走过幸村,走上楼梯,走进幸村独自居住的卧室。
室内简洁的不像话,不二站在门口,打开灯,卧室全部配置就一览无余。靠近窗边摆放的床,书桌,yan台上有几盆盆栽,靠墙的一侧立着衣橱,靠近门的墙边有两摞书,这就是全部。
“notv,nophone,noputer,学长,你过得是苦行僧的生活吗?”
幸村从楼下走到他的身后,侧倚着门框,环臂看着不二,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倒是一点儿都不见外。”
“嘛,我可是给过学长拦住我的机会了。”不二耸耸肩,兀自走进屋,一头扎进柔软丝滑的床铺,“好舒服……”幸村想起刚才不二刻意经过他身边,他本可以拉住他,可他并没有这么做。搬到这里的七八年来,幸村从来没有让任何人接近过他的卧室,包括他拉回受伤的白石,也只有席地而睡的待遇。可他居然放任不二打开房门,甚至躺在他柔软的大床上打滚儿,幸村想他一定是疯了。
不二滚够了,终于老老实实躺好,手不安分的0进枕头下方,就掏出一本书来,“嗯……我看看,人x的弱点,卡耐基的书啊。”翻了个身,面向门口的两摞书籍,“还有……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眯着眼睛一本本看过去,“荣格全集,潜意识与心理成长……都是心理学书籍嘛,学长感兴趣?”
“…说不上。”幸村走过去坐在床头,侧身挡住了不二的视线,又夺过书本扔到书桌上,“你不是要睡觉?这么jg神,看起来开车回去也没什么问题。”
“嗨咿嗨咿。”不二看了看空空的手,识趣的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