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那只手惬意地往後撑在床面,「其实我喝不下东西了,你不知道我妈晚餐煮得多澎湃,光饭我就吃了三碗……」我0了0肚子,话音刚落就打了个满是可乐味的嗝。
「阿姨的菜很好吃啊。」夏日yan坐回床尾,侧头笑盈盈地看着我。
我这才发现,夏日yan的五官虽然长开了,但那笑容从来没变过,跟客厅照片中的璀璨一模一样。「yanyan……」我脱口而出。
「嗯?」
夏日yan这声随意的喉音给我一种好亲密的感觉,使我顿了半晌才呐呐地补完句子,「你不失望吗?」
「对什麽事?」边问,他边打开那罐从我手中夺走的啤酒开始喝。
见状,我的目光不禁游走,瞥见搁在地上的空啤酒罐。「喂,你喝太快了吧?你能喝吗?」我当即想到这人以往过年时,总向我要求喝柳橙芭乐汁,去他的七b三b例。
这次夏日yan回我一声轻笑,这笑带点戏弄意味。他抬手,用畅饮作为答覆。
今晚的夏日yan跟平常形象有些不同,我直觉想到扮猪吃老虎这词。
「纬纬,你的问题呢?」他双颊微微泛起醺红,无意间将面上加深的笑意烘托得更迷人了。
我愣愣地盯着他,「我……你发现我是男生的时候。」
夏日yan顿了顿,先是诧异,接着像在思忖这问题的来龙去脉。须臾,「不会。」他还是笑着。
「为什麽?」虽然那是一张令人安心的笑脸,我仍兜起了眉心。
「因为你还是你啊,我只想着我们一起穿新郎装也不错。」夏日yan的语调平稳,不掺一丝调侃。
「不可能!」我激动地反驳,两手起了细细的j皮疙瘩。这不是我想听的答案,我不想听见如此坦然的回覆。「你不知道我……」我喃喃到一半,忿忿地掐紧手中可乐罐,不慎洒出一些冰凉yet。「是你害的!你为什麽没告诉我?」
我所有的矛盾、所有的自我厌恶都跟夏日yan有关。我的人生不该是这样。
「你说很多年了。」一反方才的欢欣,夏日yan歛下嘴角,直gg地看着我。
他的注视令人怔忪,一双凤目透出这眼形给人的凌厉和冷漠感,不费吹灰之力即将我制服住。「怎、怎样?」我压低嗓子,试图维持气势。
「……国小有人取笑我穿裙子、留长发时你不也在场?你跟我姊还一起挡在我前面,这样我要怎麽判断原来你不知情?哦、对,的确是我的错,我应该要在你拒绝跟我一起上厕所和洗澡时意会出你是因为x别在避嫌,而不是单纯害羞,更应该要知道你讨厌男生,讨厌极了。」夏日yan的语气出乎我意料地平静,却字字如机关枪般地轰炸我的思绪。
「什……」我一时说不出话,往日记忆随着夏日yan的话在翻腾。
国小,住附近的人会被分到同一组放学队伍,由高年级的人负责管理。某日,我照惯例地从队伍最後方跑到前头跟着我的小媳妇和他姊姊,正开心地分享班上趣事时忽地听闻後方有人嚷着「人妖夏日yan」、「小j1j1跑到姊姊身上」,甚至扔来小石子。
我气得马上脱下背包朝攻击的人砸去,一旁的方晴姊更猛,一眨眼便扑倒滋事的男孩并跨坐在其身上,再倏地擦过男孩的脸朝地面击去一拳,吼道:「关你p事。」
方晴姊的勇猛让我自叹不如,但我的职责是要保护小媳妇,便坚守在原地妥妥地将小媳妇护在我身後,「yanyan,别听他说的,你不是。」
我安慰着,然而实际上,我能理解第二句讥笑,毕竟方晴姊也常被村内长辈念说像男人婆。可是我着实不懂第一句,为什麽小媳妇会被叫人妖?就算成绩和t育样样b男生出se,也不能这样取笑他。
百思不得其解,待我绞尽脑汁,终於灵光一闪。显然是对方词汇量不够,就随便找个与男人婆对立的词来用。哼,没水准的p孩。
大脑一旦被说服,念头就根深蒂固了。
所以我总对小媳妇的大胆感到诧异,不明白为什麽他从不忌讳邀我一起如厕或共浴。每每遇到这情况,都是我羞得赶紧退出礼让。
感知阵阵规律的鼻息,我的注意力回到当下。「你……」我木然地望着夏日yan,那是一张r0u杂了诸多情绪的凝重面庞。
其实,我早无数次用上新的角度检视小时候,也晓得一切都是自己犯傻造成。只是,坦承意谓着接受,而接受对於我而言意谓着既定世界的崩毁。如果没有得以归咎的对象,我哪有什麽肯定自己和前行的力量。不过,一直如履薄冰地站稳实在好累。
「你……你不知道当我发现自己喜欢男生时有多害怕……什麽都没有了……」或许是夏日yan的眸子太过澄澈,像面能x1收任何秘密的镜子,我一gu脑儿地掏出心底话。一清空,我虚脱地垂首颓肩,另一只手无所适从地搭上被我掐出腰身的可乐罐。我猜里头的汽水已经没气了。
未几,床铺下陷的感觉挪近,近到我能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