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其他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都是奴隶谁又比谁高贵?有事没事往主子面前献殷勤,心里那点弯弯绕当谁不知道似的。
虽然他们都是从州牧府上出来的,但平日里他们几乎没什么交集,自然不给他面子。
陆十六假装听见,目光瞄到陆丙身上,这小子负责大伙的吃食,柴米油盐都归他管,这几日经常往外跑。
“就怕某些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陆丙低着头不敢吱声,前几天他出去买菜时,还真有人叫住他,说要给他五十两银子买陆家酿酒的方子。
不过他胆子小没敢答应,这几天心里刺痒,总想再去转转看还能不能碰上那个人……被陆十六拿话一点,差点吓尿了裤子。
陆十六继续道:“过去咱们过的什么日子各自心里都有数,我说这话也没别的意思,谁想找死我也不拦着,别牵扯到他人就行。”
陆甲不再说话,他们都是下奴,在府里干的都是粗活累活,还受上头的管事们剥削,动不动就挨一顿打,吃不饱饭更是常有的事。
如今不光不用挨打,还能吃饱穿暖,这样好的日子谁要是敢折腾没了,大伙第一个不放过他!
十月底,酒终于蒸馏出来,按照之前的约定把先做出的七成酒送到金玉楼。
这次的酒因为酿造时间充足,竟然比上次味道还浓郁几分,一经推出便成了金玉楼的招牌。
姜莹没改酒的名字依旧叫陆酒,因为陆酒已经在整个平州打出了名气,自己刚好可以借此招揽客人。
金玉楼的陆酒不散卖,都分装成五斤大小的瓷坛里,十两银子一坛酒。
陆家食肆散卖,二两银子一壶酒。
两边分工很明确,一个走高端销路,招揽的客人非富即贵,另一个走低端销路,普通人勒勒裤腰带也能花钱买得起。
两家合力,几乎强占了这城中近七成的客人。
这回全福酒楼也开始坐不住了。
全福酒楼的掌柜的姓冯叫冯德佑,他家祖上是酒庄起家,到他爷爷时开了全福酒楼,距今已经有七十多年,经过三代人的经营,才在这平州府城站稳脚跟。
谁承想最近新杀出来个陆酒,把他们挤兑的客人少了一半,就算有老客来也说他家的酒不如陆酒好喝。
起先冯德佑并未把陆酒放在眼里,毕竟他们家是百年酿酒的老手艺,那陆酒从未听说过,怎么可能比得过他家的酒?
可随着客人越来越少,冯德佑坐不住了,赶紧让人悄悄去买了一壶尝一尝,没想到酒买回来,他尝一口心瞬间凉了半截。
怪不得那些老酒客都跑去和陆酒,这酒实在是妙啊!
可再好的酒,不是自己家的便是原罪,他亲眼见着雅斋居一点点没落的,难不成自己的全福酒楼马上就步入后尘吗?
不行,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在自己身上发生的!
正当他万分焦虑时,雅斋居的掌柜居然找上了门。
“掌柜的,雅斋居的郑掌柜的来了。”
“他来做什么?让他进来。”
“是。”
半盏茶的功夫,郑元脚步匆匆走进来,乍一见面冯德佑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只见郑元半边脸都是肿的,眼底发青嘴唇发白,整个人像鬼一般丝毫没了往日神气的模样。
“郑老弟,你这是怎么了?”
“哎,还能怎么的,愁的呗!”自打他开始改良菜谱后,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先后辞掉了四个伙计,两个厨子,如今堪堪维持着铺面,若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怕是也该关门了。
“这陆家食肆太可恶了!先用吃食挤兑我,如今又搞出那陆酒挤兑你,再不想办法治治他,恐怕咱们早晚得让他挤兑黄了不可!”
冯德佑不动声色的喝了口茶。
郑元见状焦急道:“唉哟我的老哥哥诶,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坐的这么稳当!”
“你先坐,这事急也没办法。如今他们搭上金玉楼,就算咱们想动他也得掂量一样能不能惹得起姜夫人。”
郑元越想越气,当初他被梁家吓得没敢动手,后来才查清原来陆家跟梁家根本就没什么关系!
可惜错过了下手的机会,如今再想动他们已经没能力了。所以他才找到冯德佑,希望两人联手想办法把这个陆家食肆弄倒闭。
“要我说,干脆找人悄悄在陆家酒里下点药,把人吃坏了他这酒就臭了!”
冯德佑摇头,“不行,不能从陆酒下手,触及到金玉楼的利益姜夫人肯定会生气,还得从陆家食肆这个老板身上下手。”
“陆遥?”
“之前是我小看他了,以为一个小哥儿哪来这么大的本事,实在让人出乎意料。”
郑元点头附和:“是啊,他家弄得那些菜,听都没听说过。”
冯德佑目光Yin狠,“陆遥才是这陆家食肆的主心骨,想办法让他消失……树倒猢狲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郑元眼神里迸发出激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