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陆母知道陆林他们快来后,每日都去城门口等着,陆遥不放心他一个人去,便让陆苗陪着娘亲一起,偶尔他这边忙完了也过去等上一会儿。
今日上午,托梁勇在上京买的瓷器到了。
整整两大马车瓷器,全部用木箱装来的,盘子十个一摞,用麻绳捆好,每一摞之间都用茅草塞的严严实实,生怕运送途中颠碎了。
这些瓷器花了三百多两银子,其中东西占一半,运费占另一半,实在这种瓷器不好运输,寻常人都不接这活,还是梁勇自己托关系叫了个熟人帮忙送过来。
马车赶到后院,车夫和伙计合力把东西搬下来,负责押送货物的人道:“陆掌柜的,您清点一下车上的瓷器,看有没有碎裂的。”
“几位大哥进来先进屋喝杯茶,这一路辛苦了。”
那人见陆遥说话客气,便跟着他从后门进了酒楼里。
一进屋几个人皆是一惊,这家酒楼装修的也太气派了!
原本杂乱的一楼大厅被陆遥分割成小块,每张桌子之前摆着折迭屏风,木製的屏风上还雕刻着山水画。
中间空出一块地界,以后可以招个说书的匠人来表演,周围摆着几十盆盛开的菊花,大朵的金菊将大厅点缀的富丽堂皇。
旁边墙上还挂着一张一仗宽两丈长的菜单子,上面不光有文字还有图画。
这是陆遥专门找人画的菜单,尽量画出菜品原本的模样,让不识字的人也能点到自己喜欢的菜。
一共定了三十道菜,依旧是六道特色招牌菜,在原本的基础上又增添了些价格更贵的山珍海味。
同样酒也重新分类,普通的黄酒,清酒都有准备,自家酿的陆酒也分了两种,一种是新酒依旧二两银子一壶,还有陈酿价格更贵,一小壶就要五两银子。
陆遥打算以后每年都窖藏三十坛酒,这些酒越酿越香,等以后豆子考中状元时再拿出来卖,取名就叫状元红!
院子里,六个伙计正在清点瓷器。
这些伙计有四个是之前在雅斋居干的,得知陆遥把铺子盘下来,主动过来打听还招不招人。
陆遥见他们干活都挺麻利,而且有过经验便都留下了,工钱跟之前一样每个月是七百文。
这四个人怕不够用,后面又招了两个,这俩人算是新手由他们四个先带着干,每个月是五百文工钱。干的好就留下,干得不好再换。
灶上陆遥打算也再添俩人,不然光靠赵北川和小春太累了,但是又怕招来的伙计学会手艺再跑了。
没办法只能从牙行里买奴隶,陆遥作为一个现代人,其实本心里是十分抵触卖身奴隶这种形式,但是无奈受时代和社会影响只能这么做。因为只有手握着卖身契,才能完全放心把所有东西都教给他们。
最后在官牙买了两个十六七岁身体健壮的少年,让他们跟着赵北川在后厨帮忙。
瓷器清点的差不多了,一共二百个盘子,三百个小碗,八十个汤盆,以及三桶陶瓷汤匙。除了碎了四块盘子和两个汤盆外,其余的全部都没问题。
这么点损耗陆遥没算在其中,直接把运费和瓷器钱一起结了。
这些瓷器以后只在楼上包间里用,一楼还是使用陶器,一个瓷碗就一百八十文,摔一个得心疼半天。
伙计们将瓷器刷洗好,放到提前准备的大碗架柜里,旁边还有一个放陶器的柜子,都在灶房旁边,用的时候非常方便。
收拾好东西快到晌午了,陆遥让伙计们把院子清理干净,自己则去老铺子那边帮忙。
今天生意依旧火爆,有不少老客人知道他们要搬家了,见到陆遥纷纷打招呼。
“陆掌柜,你新酒楼装修的如何了?”
“快完事了,八月十八开业。”
“嘿!到时候我可得去捧捧场!”
陆遥笑着拱手道:“随时恭候大家光临。”
旁边葛校尉也叫住他,“哎,陆掌柜的。”
“怎么了葛大人?”
葛长保抓耳挠腮,半晌才开口道:“这几日怎么不见你家兄弟了呢?”
陆遥一愣,“你说陆苗吗?这阵子我二哥他们要来,他陪着我娘去城门口等人呢。”
“哦!原来是二哥要来了。”
陆遥被他这声称呼惊的心一跳,突然想起来葛校尉最近好像天天来食肆吃饭,莫非……这葛校尉对陆苗……
不行不行,葛校尉都多大岁数了,家里怕是早已娶妻生子,难不成要让陆苗当小的?打死他也不能让弟弟去当妾室!
葛长保还不知陆遥心中所想,若是知道得冤死他了。人家才二十五岁,还从未娶过亲呢。只是日日在军中风吹日晒,皮肤黝黑,加上早早续了胡须,看起来像三十岁似的。
早些年葛长保父母早亡,十六岁就入了军营,摸爬滚打好不容易升到校尉这个官职,结果耽搁了婚事。
军中倒是也有人给他介绍过,但不是别人嫌他年纪大,就是葛长保看不上眼,所以一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