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时不同往日,他成亲后有了牵挂,有了娘子和孩子,用起来反而更放心。”就算陆十六再多心机,也不可能选择背叛,因为他知道东家的手段,得罪了陆遥一家人都会被连累。
赵北川想了想道:“你重用马宽,是不是因为他也有妹妹在你手上?”
陆遥忍不住笑出声,“你这么说搞得我好像人贩子一样,不过确实有一部分原因,但最重要的是马宽自己也争气。小小年纪敢独自一人外出闯荡,还闯出了名头,心性非同常人。”
赵北川想起前几日提起的招婿的事,“他和小年的亲事怎么样了?”
“等豆子府试以后再说,我想着过些日子咱们回一趟老家。”
“怎么突然想起回老家了?”
“咱们得有五六年没回去了,娘一直惦记着回去看看,刚好陆云两口子要回去接老人来府城,顺路一起回去看看,给爹娘填填坟。”
赵北川握紧他的手,轻轻的嗯了一声。
三天后,一家人在考场门口接赵北斗出来。
林子健和赵北斗是一同走出考场的,两人Jing神都不错,就是脸色稍微有些苍白,想来这几天在里面应当没太遭罪。
赵北川伸手接过弟弟的考篮,“可算是出来了,再不出来都被你嫂子念叨的耳朵起茧子了。”
旁边林家随从也帮林子健拿起考篮,迫切的追问道:“少爷考的如何?题目可都答上来了?”
林子健疲惫的点点头。
陆遥道:“先别问东问西了,快带他回去泡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日再说。”
林伯侧目看了眼陆遥撇了撇嘴,依旧不紧不慢的跟在林子健身后道:“老爷和夫人很看重这次考试,务必要拿个好名次,若是能连中小三元就再好不过了。”
“知道了。”林子健走到赵北斗身边,跟他兑试题的答案。
林伯看了一眼旁边的赵小年,连忙又追上前去,“少爷,咱们还是先回贺家收拾东西回京吧,老爷和夫人都等着您呢,别被些无关紧要的人绊住脚。”
这话说的就不好听了,林子健脚步一顿道:“你说谁是无关紧要的人?”
“那些不入流的商户……”
“闭嘴,那是我挚友,旁边的是我挚友的家人,还轮不到你来指摘!”
林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老奴也是为了您好。”
赵北斗见他动了气,连忙拍着后背安抚,“好了子健,别因为这点小事生气,再说咱们俩的关系岂是他说两句就能影响的?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林子健眼圈微红,“抱歉北斗,明日我再去登门道歉。”
“不用,你要再这样我搭理你了!”
林子健这才叹了口气,匆匆回到自家马车上。
这边赵北川也赶着马车来的,车里非常宽敞,中间的小桌上还摆了点心和干果。
一家人上了车没再提林子健的事,小年拉着弟弟道:“考的怎么样,有把握吗?”
“挺简单的,取中问题不大,就是不知能不能取到甲等。”府试往年都是取五十名,前十为甲等、二十为乙等,三十丙等,府学最开始分班就是按这个分的。
“那应当没问题,你再甲班都能年年考到第一的人,难不成还考不过其他人吗?”
北斗摇头,“未必,不在府学中学习的人,也有学识渊博的,兴许考的比我更好。”
陆遥道:“无妨,反正已经考完了,这几日好好放松,着手准备院试和八月份的乡试吧。”
“嗯。”
马车直接回了长荣街,早有仆人准备好了热水,赵北斗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一觉睡了过去。
小年还惦记着铺子,小春也闲不住,二人干脆赶着车先回去了。
陆遥去了灶房,亲自下厨给小豆煮了锅乌鸡汤补补身子,四月的天虽然不至于把人冻坏,但总归是有些寒凉。
另一边林子健回到贺家偏院,气的大发了一场脾气,林伯跪在门口惴惴不安。
“少爷您莫要动气,若真觉得老奴不对,您打我几下骂我几句,别把自个身体气坏了。”
林子健气的浑身直抖,林伯在林家伺候了三十多年,是看着他长大的,叫他怎么好责罚。
他也知道林伯是为他好,但实在没办法接受他说出的这些话。
“明日你收拾东西回京吧。”
林登一听连忙磕头道:“老奴回去您怎么办?”
“我身边有两个小厮伺候就够了。”
“那怎么能行……”
林子健冷笑一声,“如今我的话你也不听了,那你留在这吧,我走!”说罢独自一人跑了出去。
“少爷,少爷!”
林子健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再街上奔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陆家酒楼附近,想起今日的事心里觉得惭愧,便没好意思进去,而是继续朝前走去了个街边的小酒肆。
点了几个菜,要了两壶酒,独自一人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