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诸多前辈下的封印,哪怕到了金丹修为,亦不能突破。
拉开了距离,他便不知如何确认对方的安危,亦没有能互相联系的方式,在一起的时候,从未想过分离,骤然分离,却像彻底失去了彼此。
他不由挫败焦灼。
唯一的希望便在魔界,他心急如焚,却也只能等,等魔界之门开启之日。
可是,修凡能等吗?
升腾的水汽,夹杂着淡淡的茶香,细腻松软的绿豆糕,窗外寻剑峰独有的雪山寒梅,好茶好景,对坐的两人却无心赏玩。
温易摩挲着茶杯,指腹摸着表面的突起,心事重重。
“师弟前来,有何要事?”
面容温和的男人抬头,看向说话之人,面容冷峻的男人神色淡淡,一身白衣,形销骨立,越发显得仙风道骨,修为内敛,圆润通达,眼里却是少了几分Jing气神。
温易心里暗叹。
“我还以为,师兄不会轻易出口。”没等对方回答,他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温易低垂着眼,看着色泽清亮的茶汤,“师兄知我爱看闲书,藏书阁里的书我几乎都借阅了一遍,其中有一本书,我记忆尤为深刻,名字叫《魔修实录》。”
顾时真抬眼,平静无波的双眼泛起涟漪。
“曾有一则,魔修自述,关于凌虐俘虏之事。书上是这么说的,其中,我最爱凌迟,看着满嘴苍生大义的正道人士,从一开始的铁骨铮铮,到后来的哀声求饶,最后甚至控制不住本能,口涎外溢,污秽横流,彻底失去为人的尊严。”
“我拿瓶下品废丹吊着,他竟还转而感激起我来,接二连三的折磨都尝出了甜意……慢慢的,我松开他的束缚,亲吻,拥抱,亵玩,他就成了我的犬,受我摆布,完全由我支配,到最后,同门来救他,他竟还反手杀了,有趣。可惜,这么好用的犬,最后给我挡刀死了。”
他对你是真心的吗?
你对他的感情又有几分真假?
温易声音平和,讲着这些骇人听闻的故事,仍像讲道评章一般,有条不絮。
“不过是不知真假的故事。”顾时真神色倦怠,“若师弟想与人探讨魔修一事,敖师妹怕是比我更为合适,近日听闻师妹接了除魔的任务,师弟感兴趣也能一道。”
数日未曾合眼,灵识生疼,即便如此,顾时真仍硬撑着一股气,继续寻找方法,哪怕再渺茫也要一试,修凡,还在等着我。唯此念头支撑着,旁的事是顾不上了。
他知道的,修凡,亦很强。
所以,一定……
面对师兄这般油盐不进的架势,温易只得勉强把话说完,“事到如今,我还是觉得,魔修都是一群无可救药的人渣。”无约束之物终将毁灭。
“但你说过,李修凡是不一样的。”
无动于衷的男人终于抬眼。
说了那么多,最重要的也就只有一句。
只是,那些杂七杂八的话,不说不甘心,如今说了,更糟心。
温易干脆一口喝掉早已冷却的茶水,“西行百里的张家村,接下那片区的除魔令,申时出发,你会碰到他。”
“如此,我就不打扰师兄了,告辞。”
顾时真心头一震,猛地站了起来,衣袖打翻了茶杯,晕shi了一块。茶盏落在地上,发出闷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沉寂的双眼亮起了光,他下意识叫住带来重要消息的人。
“师弟。”
男人身形一顿。
五味杂陈,顾时真心头激荡,喉咙微动,却不知道说什么。
半晌,他低声道,“谢谢。”还有,“抱歉。”
温易轻笑,神色恍惚,他没有回头,只身离开。
你说李修凡是个例外,与寻常魔修不同。
我亦希望,你会是那个例外,得偿所愿。
……
“魔界皇子殿下,我们……”
“我说了,不要用这个称呼。”身着劲装的少年的双臂环胸,冷厉的双眼低垂,树荫落下一片Yin影,模糊了他的神色,魔气四溢,晦暗不明,“你,听不见?”
说话的魔修打了个寒颤,干笑道,“听见了,听见了,这不,魔王说的,我们不也就跟着喊吗?您要是不喜欢,魔界少主怎么样?隔壁妖界就这么喊,可威风了。”
“不对啊,我们是魔修,魔界中人,喊皇子殿下,为何要加上魔界?不是直接喊皇子殿下吗?”面容憨厚,身高八尺的魔修挠了挠头,犹带不解。
“嗐,你懂什么,人间皇子满地走,不加魔界如何能让宵小知晓殿下的厉害?看,咱们刚报上皇子名号,那些个人类不就屁滚尿流地跑了?”自诩皇子殿下的左膀右臂,急殿下之说急,忧殿下之所忧,长相怪异,形似无脸人的魔族拍了拍胸膛。
“我觉得,他们大抵是被我们吓跑的。”身量不足三尺的魔修一时无言,但见他皮肤松弛,初显老态,五官轮廓却奇异的像个孩童。侏儒,短人也,哪怕成了魔修,也没能改变多少,反而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