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不是因为这些原因, 陈惟朔也没在追问下去。他慢吞吞地点头:“行,不想说就不说。”话落,他又不紧不慢地补充着:“等想说的时候,记得跟我说。”陈惟朔这个人平日里看着十分寡淡,半耷着眼角好似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可最近不知怎么,尤其是今天,每每同她说话的时候总是故意拖着嗓故意逗她。那种漫不经心又吊儿郎当的模样,特别坏。程纾红着脸垂下眸,闷着嗓‘嗯’了声,又道:“好。”两人步伐很慢,每每路过一家店,都能看见路边橱窗并肩的倒影。不知走了多久,垂下的指尖紧紧攥着衣角,她张唇问:“你最近很忙吗?”“还行。”陈惟朔侧眸,懒洋洋说着:“基本下课都在训练场。”果然是这样。程纾点头:“哦。”听着女生沉闷的嗓音,陈惟朔眉心微皱,问:“怎么了?”“没事啊。”程纾小幅度摇头,泛白的指尖因紧张又再次缠绕。嗓音很低:“就……这段时间都没见你。”说完,许是因害羞,她立马慌乱的移开视线。陈惟朔低头望着这一幕,勾着唇角,俯身笑问:“想了?”没有主语的一句话。但程纾听懂了。本就泛着红晕的颊边唰的一下瞬间爆红,宛如烫熟了那般。望着眼前连睫毛都能看清的男人,她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没……那个……”下一秒,男人笑着打断她的磕绊。“想我这件事,不丢人。”男人漆黑的眸色似有若无的盯着她。长睫轻颤,程纾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藏了许久的秘密被当事人说出来,这种异样的羞愧感瞬间涌了上来。过了一秒,他指尖轻点着手机屏幕,拉长的尾音故意拖腔带调:“下次直接发消息。”她微张着唇,想说的话将要都喉咙口说出来时,却又转了话锋。“你怎么不发?”“……”说完不到一秒,程纾整个人完全僵住,红透的颊边只恨自己没有拥有能让时间倒退的超能力。她睁大眼睛,喉咙发哽,连忙摆手小声说着:“我瞎说的,你别听。”她到底再说些什么啊,总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牙齿紧咬着唇角,她这一刻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算了……”“算什么?”陈惟朔停下脚步,淡淡道:“都听见了。”这又是什么意思?程纾暗暗想着,没敢再接着问。思虑一番,她企图岔开话题:“你下午几点训练?”“一会儿。”陈惟朔应着,但下一句,还是将话题给绕了回来。他故意拖着嗓,问:“赶我走啊。”“没呀。”她连忙摆手否认着,随便指了下他们两人离去的方向:“陆烨已经走了,怕耽误你训练。”陈惟朔淡淡应着,仍是跟着她的步调走的很慢:“没事儿。”“……”一时间,程纾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不然就真成赶客了。只是……余光瞥了眼两人几乎相抵的肩膀,她紧抿着唇,总觉得两人距离好像近了些。和先前相比不同的是,这次更为真切。商业街连接着四周几个学校,这一块儿虽每到周末很热闹,但刚开学的时候辅导员都交待过,让没事的时候别一直往这边去。毕竟不属于学校范围,鱼龙混杂的再加上又是一群血气风刚的年轻人,很容易出事。快走到道路尽头的时候,一旁小巷子忽然窜出一道身影。男人个子中等,戴着一顶深色鸭舌帽,像是刻意,他将帽檐压的很深,完全盖住了半脸。男人浑身身上下包裹的很严实,走起路来横冲直撞,挂耳似的耳机正对着听筒说些什么,嗓音很高。“他娘的,让那群人给老子等着,现在就过去干他。敢特么惹老子的人,不整死他我今后就不在江桐混。”
寂静的四周忽然出现这一幕,程纾明显吓了一跳,刚抬起的脚步本能往后退了点。没曾想,整个后背好像撞到僵硬的墙壁,却又泛着一些温热。下一秒,鼻息间传来淡淡的清香,呼吸微滞,她整个人完全僵在了原地,双脚更是如灌了铅似的。两人距离很近,耳边隐隐传来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声,砰砰砰,震得耳朵生疼。程纾反应过来连忙拉开距离,却不曾想男人搭在肩上的手心又再次将她拉了回来,随着惯力,整个人又再次跌入怀抱。她下意识睁大双眼,暧昧涟漪的气氛在此刻无限蔓延。“跑什么。”陈惟朔扯唇,嗓音发哑。程纾小幅度挣扎着,悬跳加速的心好像下一秒就要跳出喉咙口。一时间,连嗓音都带着明显的颤音:“我刚刚脚滑了。”很蹩脚的理由,但慌乱中她还是红着脸说了出来。男人慢悠悠松开手,直勾勾地盯着她:“这样啊。”莫名的,这句话很勾人。她硬着头皮点头,望了眼面前的分叉口,红着脸说:“时间不早,你快去训练吧。”男人没搭话,而是撇去先前吊儿郎当的姿态,语气格外正经地唤着:“程纾。”“啊?”程纾愣了秒,艰难吞咽着:“怎么了?”对上女孩如清水般的眸色,陈惟朔不自在地别开视线,意有所指道:“其实,有时候可以不用忍着。”说着,他抬着下巴示意气势汹汹打电话的人,正着脸色:“像这样发泄出来也挺好。”他说:“别困在枷锁里,好孩子不当也行。”回宿舍的路上程纾一直在想这两句话。其实抛开先前她单方面的相遇见面,两人正经的见面相处也没有很多次。只是她不懂的是,所有见了她都会说一句乖孩子、听话之类的词更有的还会在最后补充一句‘可惜了,就是不爱说话’。尽管她很讨厌这样词语,但这么多年寄人篱下也已经习惯了,知道这种刻板印象是改变不了的。她没想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