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纾原以为老师布置了小组作业,抬眸的瞬间余光瞥见教室门外等候的陈惟朔。窗外天色泛着迷雾,模糊的眼前连教学楼前高耸的榆树都看不见,但仍是一眼看到了他。他姿态懒散地斜靠着一旁栏杆,像是等了许久。她抬眸望去的瞬间,两人视线毫无预兆地在空中交错。隔着漫漫薄雾,感受着对方炽热的视线,最终还是她先含羞地别过视线低下了头。耳边似有若无的谈论声不断,她紧抿着唇,拿出手机给外面的人发消息。程纾:【还有几分钟才下课,怎么来这么早?】c:【没事,等你。】言简意赅的四个字。程纾收起手机,再次抬眸望着窗外等待的少年。有那么一瞬,好似时空错换,她看到了高中的自己。老师宣布下课的那一秒,程纾便抱着早已整理好的课本朝门外走去。走廊来往人影不少,她刚走到身前,男人便自顾自接过她手上的课本,娴熟的动作就像已经做了无数遍。唇角扬起,她仰着小脸问:“你东西都收拾完了吗?”“没呢。”陈惟朔应着,将女孩往自己身旁扯了扯,扬唇反问:“离那么远干嘛。”眸色闪烁,程纾感到耳垂发烧,垂眸小声道:“也没有很远……”知道女孩腼腆,陈惟朔也没在故意逗弄,俯身问:“教室在几楼?”刺骨的寒风不停地吹拂,好似只要张唇说话寒风便会一团顺着涌进。她扯着领口,将嘴巴完全埋进,闷声道:“在四楼。”话落,她有些犹豫。这种比赛的混合制度一般都要比好久,而明天他一走,回来之后估计就要进入考试周,考完试结束两人见面的机会便又少之甚少。忽然间,她有些不舍。不想将这些时间浪费在课堂上。陈惟朔刚准备抬脚,衣角处忽然传来一抹重力。他低眸顺着望去,只见女孩泛白的指尖紧紧攥着他衣服一角。瞧着女孩满脸心事的模样,他俯身轻问:“怎么了?”她摇头深呼着气,过了会儿才缓缓抬眸,犹豫着说:“不去上课了吧。”话落,她下意识皱眉,又觉得这样说有些不妥过于明显,补充道:“我学分够了,而且老师不点名,讲的我都会。”临近考试周,现阶段所讲的课一般都是划重点让学生自己死记硬背。听着女孩低缓的嗓音,他挑眉问:“将坏学生做到底?”程纾低头轻笑,也没否认:“现在也没事,我请你吃饭吧,就当提前庆祝你比赛顺利。”忽地,陈惟朔笑出了声,拉长的尾音故意调侃:“说实话,是不是想包我?”都是经过青春期的成年人,就算在单纯的人上过高中也都会对某些事知道一点。更别说上高中的时候她四周座位出了曾可一个女生,其他都是男的。每日里下课铃一打响,就会听见各种各样的荤段子。本就泛着红晕的颊边更加发烫,强忍着狂跳的内心,她眨着眼,问:“陈惟朔。”“嗯?”“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听着这么正式的语调,他点头:“问。”得到肯定答复,程纾暗暗咬着唇角,却又觉得这个问题有些不妥,但经过几秒思想斗争,她还是说了出来。她问:“是不是很多人跟你说过那句话?”“哪句?”陈惟朔反问,猜测道:“请吃饭?”“不是。”程纾小幅度摇头,轻缓的语调听着格外正经:“是不是很多人都想包你?”“……”舌尖顶着左颊,望着女孩认真地眸色,陈惟朔像是被气笑了那般:“说什么。”程纾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磕绊地语调连忙找补:“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么多人追你……也不是,就……”支支吾吾半天,却发现越描越黑,她索性闭上了嘴巴。陈惟朔笑得张扬,慢悠悠道:“确实,都没答应。”话音落,程纾暗暗点头,没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张着唇,本想找个借口岔开话题,下一秒,鼻息间忽然涌入熟悉的味道。男人俯身凑近,眼尾带着明显笑意,故意拖着尾音:“但——要真想包我,我得考虑考虑才能同意。”“……”
无厘头的一句话,像似调情那般,惹得程纾忍不住乱想,但每每想到某些地方的时候,理智便会跳出来。可万一……他是真的有点喜欢她呢?哪怕是好感。浓睫轻颤,她抿唇别过视线,岔开话题问:“我们要不要去附近那条街看看吃什么?前几天夏夏说那里刚开了家泰餐挺好吃的,要尝尝吗?”“行,听你的。”陈惟朔扯唇淡笑,也没再继续刚刚的话题。小猫似的性格,真怕稍用力就会吓到她。彼时的江桐很静,时而有微风吹动枯叶发生的声响。许是气温过低的缘故,往日里十分热闹的街道此时竟只有零星几人,两人步调一致漫无目的地找着传闻中那家泰餐店,可直到绕了一圈也没看见属于那家牌匾。望着和好友描述一样的巷子,程纾不禁自言自语道:“不是在这里吗?”“是不是那。”陈惟朔仰头,朝不远处指了下。“哪?”程纾顺着望去,只见不远处装横葱郁的店面紧闭着房门。走进看了眼,才发现上面写着今日暂停营业。她可惜地‘啊’了声,想了想,又问:“你有什么想吃的吗?”陈惟朔耸肩:“都行,时间还早,先逛逛吧。”程纾点头,可看着四周空荡的街道,除了Jing品店还有几个人,其他店面几乎都十分冷清,就连员工也闲得肆无忌惮趴在桌子上假寐。心中难免失落,她不耐地撇着唇角:“天太冷了,好像没地方可去。”陈惟朔没搭话,而是问:“晚上有事吗?”程纾被问的一头雾水。她摇头:“没。”又想到他明天就要走,估计想要回去收拾东西。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