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梁元恒,也就是当时的太子在那时救了你?”
“嗯,是他救了我。”林销睁开眼睛,眸色晦涩深沉,见不到底,“我和他的相遇,缘于他欺负街上的一个姑娘,我曾设计揍了他一顿,后来便是不打不相识了。我知道他是当朝太子,他也知道我是林府的小姐。他那时候听说了林府即将要被满门抄斩的事情,便急匆匆地赶来,那些禁军也不敢为难他,便由他救走了我……”
“若记得不错,那时天子已病入膏肓,太子在林相爷死了之后便登基了。”阮希希回忆道。
“希希,大家都说天子是疯狂成性,贪财、好色、嗜杀。这些我都承认,天子的确有这些恶习,但是你们却不知道,其实天子他自己可能也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林销的话让阮希希微微诧异。这些恶习难道不是天子的本性?即便不是他的本性,也是他后来养成的脾性,无论如何,大晋先后有两代这样的天子实在是大晋百姓之祸。
林销认真地看着阮希希的眼睛,一字字清晰道,“以前的天子是个疯子,现在的天子还是个疯子,你们是否想过,是天子的父皇影响了天子的性情?一个疯子,生出的儿子带有疯子的倾向,这样的可能你们是否曾想过?”
阮希希瞪大眼睛,脑海中迅速掠过一个猜测,不禁脱口而出,“天子原是真的疯了……”
林销抬起手按住她的双肩,解释道,“当今的天子,一日之内只有几个时辰可以是清醒的,其余的时辰内,他都处于一种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状态中。所以他都会将自己封闭起来,他怕自己会伤害别人。但是若没有我看着,他便会不可抑制地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来,没有人能阻止他……”
“没有你看着……”阮希希敏锐地捕捉到了细节,眼眸骤然一亮,仰头看着林销紧张地问,“难道之前在你背上看见的月牙疤痕,汜公主所说的你是天子禁脔之事,都是因你在掩藏天子是真的疯子这个秘密而产生的误解?在他们看来你是为人所耻的禁脔,实际上,你是在帮助天子克制他的疯狂?”
林销缓缓颔首。
阮希希忽然去掀她的袖子,捏着她的手臂翻来覆去地看着,这还不够,她还去扯林销的衣领,想要去看她身上别的伤痕。
林销哭笑不得地掩住衣领,道,“你别看了,天子疯狂的时候,只会胡乱抓人,刚开始我会伤的多一些,但到后来我就找到诀窍了。他一发疯,我就抱住他,他就无法动弹了。”
阮希希眼神疼惜地看着林销,“但是你抱着他,他的手就会在你背上乱抓,那些深深浅浅的指甲印记就是这么留下来的……”
林销覆住她的手背,抓在手里,左手去抚摸她的脸颊,语气轻柔道,“这些伤,早就不疼了。让你心疼我,我心里才是真的觉得疼。”
阮希希一愣,用手指点了点林销的唇,尾音轻轻扬起,“这里是不是沾了蜜糖,竟然这么甜?jian臣说的话是不是都不能信?古语有云‘口腹蜜剑’,就是形容像你这样的人。”
林销低头噙住她的唇,碾转深吻着。
阮希希嘤咛了一声,只觉得浑身都已经软了。微微睁开一点眼睛,朦胧瞧见林销长而浓密的睫毛正在自己眼前轻轻眨动着。
“林销……”阮希希微喘着道,“当初我父亲接到一封密信,前去救你父亲,你可知道那写信之人是谁?”
林销微微一怔,“我母亲定然不会让你们涉险,当初元伯伯远奔千里来搭救我的父亲,我也觉得奇怪。虽然元伯伯与父亲交好,但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元伯伯乃是江湖中人,动用江湖中人来做此事大为不妥,只会让天子更加落实我父亲联络各方力量企图谋逆的罪名……”
“这么说,此事另有蹊跷。”阮希希蹙眉,“那封信被我留在了河广山庄,我该带来让你看看,或许还有蛛丝马迹可循。”
“嗯,不过目前你在京畿之中还是小心行事,若无必要,就不要出门了。”
阮希希扬眉挑衅,“怎么,难道你要囚禁我?”
林销微微一笑,样子分外清雅和善,“我是要囚禁你,而且要用金屋子藏着。”
阮希希嫣然一笑,乐道,“林大人恐怕没有汉武帝的财力吧?您可不能为了小女子我迫害百姓,威逼朝臣,那样可容易招致众怒。”
林销皱眉为难道,“既然你这样替我着想,我也就不去横征暴敛,但你只能粗茶淡饭,住破屋子,岂不是委屈你了?”
阮希希伸出手勾住了林销的脖子,将她往自己方向一拉,凑近她极为暧昧地道,“我愿意这样跟着林大人粗茶淡饭,我吃淡饭,您喝茶。”
林销忍不住勾起嘴角笑道,“是,遵命。”转念一想道,“那封信我派人去取来,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需要尽早调查清楚才是。”
阮希希点头赞同道,“待我修书一封,你派人去向顾叔叔取便是。”
“提起你这位顾叔叔,倒真是一个厉害角色,当初我可是差点栽在他老人家的手里。若我的十二位有你顾伯伯一个出色便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