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须得有文臣从中帮衬才可。”
的确如此,东华总不能真的率军将口口声声使不得的一群老顽固杀个Jing光来个血洗含元殿,治国安邦讲究以理服人,只有让满朝群臣心悦诚服这朝廷才算真的稳固。
齐国夫人终于开口说话:“想你二人都知姑母曾前后嫁与三人,先嫁张垍,再嫁裴颍,后嫁杨敷。张垍之父张说曾为宰相,在朝中不容小觑,裴颍虽英年早逝裴家在朝中仍有一席之位,杨敷乃是隋炀帝的五世之孙,余晖犹存。总而言之,这三人虽与姑母尘缘已尽,但姑母作为当年你玄宗祖父的爱女在这几家都还算是备受尊崇,如今也未断了情分。再者,月儿的外祖父吴令桂曾任太尉,如今朝堂之上仍有不少他的门生,如今他虽已年迈抱病在床,但这外孙女欲登大宝,外祖父应会觉得是菩提佛光再现。”
东华细细听完齐国夫人一人一人说过来,心中对这位满头花白的老妇人更是钦佩的五体投地,前前后后三人乃至三族竟不觉得丝毫尴尬,实在不可谓是不奇。
眼见这心头大事眼下已经筹备好了六七分,东华正准备长舒一口气,朝月却突然开口:“本宫还有一事。”
二人齐齐望着朝月,不知道还漏掉了什么重要细节。
朝月看着东华:“眼下本宫暂且答应,待得形势稳妥了再说。”
东华点头,反正何时稳妥何时再说,而且究竟何为稳妥也有待商榷。
“但东华你必须上朝辅政!”
东华只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无奈又蹙起双眉:“公主又不是青雀这般三岁孩童,怎么还要人来辅政?”
朝月自顾自说着:“名义上本宫自然是不需要什么人来辅政,但这朝野上下讳莫如深,东华你必须在一旁辅佐,切不可将本宫一人扔在那大殿之上。”
东华依旧满脸为难:“公主明知道我向来不喜权势,也知道我为何去考那科举,如今我已因为公主而不得已被卷进了这天下之争,却又怎可再去染指江山?”
朝月却是一脸坚毅:“东华,你休要再自相矛盾了,就算你再不喜权势,再不喜这朝堂纷争,但这权势与天下苍生乃是形影相随,并蒂而生,且这其中又是相生相克,若无权势你又凭借什么来安我大唐江山,为我大唐子民谋福祉?若不是站在至高之处,你又如何能够看得清这世间百态?”
东华默然,自己可以与天下任何一人雄辩三天三夜,可竟好像从来没有说赢过公主。前面的一切好似自己已经说服了公主,可到了此刻才发现自己竟然也一同搭在了里面。说到底,是自己将公主推向了权力的漩涡中心,自己又岂能真的弃她不顾,就算她此刻没有开口提,自己又怎能忍心将她置于那一座金光灿灿的孤岛,看上去那样高高在上,实则却是个无底深渊。自己果然无愧于天,无愧于地,却独独亏欠了这一人,一次又一次。
许久,东华点头:“好,谁让我是你亲手挑选的驸马。”
只是东华不知道究竟是朝月千挑万选才找到了自己,还是自己在茫茫人海中蓦然回首先看到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一乐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乐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
孟子曰:“莫非命也,顺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
第62章 第 62 章
宣政殿内,群臣议论纷纷,有人觉得这无君之国的日子终于可以结束了,有人觉得这朝堂之上不管是谁坐在那龙椅之上,只要自己还安然站在这里就一切都好,但更多的人仍同普通百姓无异,沸沸扬扬谈论着这天生异象即将女主天下。
朝月已由香儿伴在身侧走入殿中,朝月刚一转身就见殿内又走进一人,朝月只觉从未见过此臣,但这修长的身影却是再熟悉不过,东华竟然第一次地穿上了朝服,穿的还是那骠骑大将军的朝服,东华近日少眠辛劳,一身绛紫色的将军袍将东华的面容映衬的更加白皙,若不是这一身将军朝服,天下没有一人会信这竟是一名武将,但如若见到了东华此刻冰霜般的面容和那锐利的双眸,也没人会相信这是大唐金榜题名的状元。
东华看了看站在殿内群臣之前的朝月,又望了望那高处金光闪闪却显得格外冷清的龙椅,几步走到朝月面前躬身一拜。
朝月先开口问道:“驸马为何将本宫请到这宣政殿来?”
东华却摇头答道:“在这宣政殿上,东华的身份不是驸马,而是我大唐的骠骑大将军,还望公主知晓。”
朝月眉梢一挑,东华你换了一身将军袍竟然上来就给本宫论身份。
随后却面无表情回道:“险些忘记东华乃是先帝御赐的骠骑大将军——我大唐三军统帅,本宫失敬。”
东华即刻颔首躬身道:“东华不敢,身为三军统帅实在是愧对大唐,当日含元殿上程元振逆反,东华虽以死相搏却仍然累得公主和建宁王受惊,如今眼见着我大唐群龙无首时至今日,东华实在是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