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师父也不谦虚,忍不住插嘴道:“师父还没说完那岑参呢!”
凌空子被东华这一打断眼角眉梢不自觉地翘了一翘:“为师正与陛下说话,那岑参又有什么打紧,只不过是因为当年相师袁天罡应太宗皇帝之命给他的祖上岑文本看相,一语道破岑文本会官至三品,因此他岑家便与浑天监素有往来,如今那浑天监除了为师的师弟,还另有一人便是当年袁天罡之徒李淳风的弟子,这人与岑参素来交好,因此岑参便也都知晓。他既然认定了你就是紫微之星要拥立你又有什么稀奇?”
凌空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而且竟将这事说得云淡风轻,朝月总算明白东华这万事云淡风轻的本事是从哪里来的,如今这要被别人拥立都可如此这般轻描淡写,其他事则更是不在话下。
这时忽然想起了一阵悠扬地钟声,三人听到晨钟响起才惊觉竟然已是五更天了,东华看看天外果然已经开始微微发白,好在心头疑云如今已全部散开,还想多问问那袁天罡与李淳风却也只能作罢。
凌空子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窗外,似未尽兴般说道:“为师这便又要离去了。”
朝月却忍不住说道:“师父可否在宫中多留两日?宫中殿宇众多,朝月定为师父妥善安排个清静之处。”
东华见朝月竟然开口留师傅,不禁忍不住笑了起来,师父他老人家这闲云野鹤就连华山都待不住又怎会留于宫中。
朝月正不知东华笑什么,凌空子摇着头飘然答道:“多谢陛下美意,只怕老朽仍是无福消受,这便就告辞了。”刚一转身,好似又想起了什么,又转回来说道:“还有一事你二人须得牢记于心,女主天下并非由陛下而始,世人难免会将陛下与则天皇帝相提并论,陛下可要稍加留心。”
凌空子口中虽是说着朝月,可说完这话眼看着的却是东华。
东华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徒儿知道了,师父放心。”
凌空子点了点头抚着银须道:“那为师便去找师妹了,想她应是与百草也如这般畅谈了整夜。”话音刚落,纵身一跃便不见了踪影。
朝月正抬手还想说些什么,却早已不见了人影,只得感叹不知这世外高人何时才能不这般神龙见首不见尾。
转眼殿内只剩下两人,周遭寂静一片。朝月只觉这一夜像是秋梦一场,心下感叹道:“与这般世外高人彻夜畅谈果然与众不同,这感觉有如饮酒一般酣畅淋漓,一说完整个人竟有如站在华山之巅,豁然醒目了许多!”
东华听罢却已是笑得露出两排皓齿:“这般伶俐的娘子,谁家尊长见了都会欢喜的很。”说罢在朝月唇上轻轻一啄。
朝月只觉心中此刻是这些时日以来从未有过的舒畅,满眼笑意望着东华说道:“非要将我留下来,难道我还能不信你?”
东华却显出几分顽皮撇着嘴回道:“月儿这般天资聪颖自然是早已猜到了十之八九,我只不过是让你与师父多些机会相处。”顿了顿又说道:“反正一起弄明白了最好,月而不是说了要相互坦诚。”东华说完想了想自己不免一阵心虚。
朝月却宠溺般地亲了亲东华说道:“天还未大亮,去睡会吧。”
东华却做出一脸正经的样子摇了摇头:“不睡了,待会还要帮月儿穿衣裳。”
朝月满眼的笑意顿时延至嘴角,这嫣然一笑只让东华更加沉醉:“四大美人再怎么倾国倾城,又怎能与我的月儿相比?”
朝月嘴角的笑容已悄然盛放,看着东华似娇似嗔道:“又在胡言乱语了,那四人一人沉鱼,一人落雁,一人闭月,还有一人羞花,我又岂能比得了?”
东华将额头抵在朝月额前:“我说比得了就比得了。”
朝月的笑正如殿外的春日百花般盈盈绽放,情人眼里出西施,大抵不过如此。
第67章 第 67 章
宣政殿早朝上,东华既然答应了朝月不跪,这几日便真的没有随着群臣一起跪地叩拜,东华本就是驸马旁人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只是东华觉得自己这般突兀实在是别扭,平日不喜梁冠便不戴已经是与众不同,如今这般从来不跪却更是鹤立鸡群,在群臣跪拜之时自己只能微微侧身立着,既不能直接背对着群臣,毕竟他们在拜着当今圣上,可更不能大不敬地背对着朝月,就在群臣俯身叩首之时东华向着朝月使了个眼色做出为难之状,朝月瞥了一眼后却只当作没看见,完全不予理会。
东华一夜未眠此刻居然也Jing神尚好,觉得众人所奏之事无甚特别,便留心观察起殿上的群臣来,大抵看了一遍除了那杨敷不在殿上之外,其余人等基本都是那日含元殿上见过的,看到岑参之时不免想起昨夜师父所言,如此看来,此人也并不是什么大jian大恶胆敢谋逆之人,心中便也稍微安稳了些,不然要处理这样一个才子自己也会颇觉为难,万幸。
散了早朝东华牵起朝月的手赞道:“幸好前些时日陛下日日在紫宸殿辛劳,如今才未堆下紧要事宜,今日居然这样早便可散朝。”
朝月见东华这样不着边际便已心知肚明,看了看周身的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