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即将登基为帝,不禁出卖自己以命相搏,只为得朝月日日对你感恩戴德!不然你二人必然也会如当初一般日日不和!你才是心机叵测!”
东华被这郑祈许说得瞠目结舌,这一桩桩过往到了他口中竟然变成了如此这般的龌龊!
不待东华说话,郑祈许径自红着双眼说道:“你见朝月欲掌天下,不惜杀尽逆反之人,百般讨好,你又是什么正人君子了!”
东华此时已经怒不可言,虽知这郑祈许是一派胡言,但自己容不得他将自己与朝月之间说得如此不堪!东华举起手中长剑刺向郑祈许脖颈,郑祈许赶忙举剑阻挡,东华却不收剑只剑转偏锋一直向前从郑祈许耳旁刺过,郑祈许只觉耳畔一阵凉意赶忙伸手去捂,随知就在这分神之际,手中长剑已被东华一把夺过,郑祈许惊觉长剑被夺,就在东华还未将他长剑立于身后之时伸手上来欲要夺回,东华岂能任他夺回,便试图用自己的长剑去将他挡开,谁知这郑祈许竟不退让,这长剑又岂是他能徒手触碰得,东华眼见着已经无处闪避,郑祈许的前臂就被这样生生划出一条近一尺长的细口,顿时鲜血直流,东华顺势将手中夺过的一柄剑指向他:“我今日就告诉你,朝月根本就不屑于掌这天下!”
郑祈许却已经不顾指在自己身前的长剑,见自己佩剑被夺已是奇耻大辱只欲上前来个玉石俱焚,东华见他仍不肯收手不由得将夺得之剑立于身后,持着自己的凌空宝剑在空中一左一右凌厉闪过两道弧线之后,将剑稳稳架在了郑祈许的肩颈之上,容不得他再动上再分。再动,你就自刎身亡。
“住手!”就在这一刹那,朝月已经赶至二人身前。
朝月看看远远近近赶来围观的宫人不禁怒喝道:“大胆郑祈许!不但殿前携带兵刃,竟敢忤逆犯上!” 这一句怒斥之中虽是说着郑祈许,可朝月眼神却一直落在东华身上。
东华见朝月将满眼的怒意指向自己,不禁将架在郑祈许颈上的长剑收起,同时将自己夺来的郑祈许的长剑咣啷一声扔在地上,面上冰冷地说道:“我与祈许兄只是过招切磋。”
说罢只满眼寒意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长剑,看着那沾在剑刃上的猩红血迹,随后走向一旁将手中之剑递给了香儿,自己径自拂袖离去。
可刚走出两步,郑祈许却扑通一声跪在朝月身前,面色凝重地说道:“祈许这次回长安,不畏千难万险,只为留在陛下身侧,不论身份为何,但求常伴陛下左右,还望陛下成全!”随即直接叩下头去。
东华这才看见除了郑祈许的前臂,他的耳侧也被自己刺破,正有滴滴鲜血垂下,当时剑锋太过锋利只是霎时划过,自己根本就没留意。可东华发觉自己好像正在用他身上流出的血来转移自己的听力,转移自己刚刚亲耳听到的,这来自郑祈许对于朝月的,而且是众目睽睽之下的,肺腑之言。
常伴左右?天长地久?东华耳畔回荡起这八个字,不禁闭起双眼心下长叹一声,口中却是没有任何言语,转头看了眼朝月,她此刻正茫然失措地看着自己。
可东华,却垂下双眼径自走出去,欲只留给朝月一个白衣飘然的背影。
朝月却哪里容得东华将这样一个不可收拾的烂摊子扔到自己眼前,而且又是这样一个百般尴尬的烂摊子。
朝月喝道:“不准走!”
东华一惊,知道这厉声的二字是喊向自己的,东华停住了脚步,却仍未回头。
四下一片死寂,朝月这一声喝令,谁也不敢再动。
朝月怒目四周,周围的宫人这才惊醒,赶忙各自散了,以免下一个血溅当场的就是自己。
朝月见东华仍是没半分反应,好像也没有要转身回来的意思,只是被自己喝住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再看看跪在地上的郑祈许,朝月双眉深蹙:“宣仲太医!” 那血还在不停地流着。
待百草慌忙赶至,快步跑到东华身前:“师兄,你伤哪了?” 百草见东华不答话只铁青着一张脸,便扯开东华双臂仔细打量着,看看身前又看看身后。
百草一愣:“师兄没伤?那陛下怎么宣我来治伤?”百草说罢向朝月望去,顺着朝月的双眼望去,这才看见跪在地上鲜血淋漓的郑祈许。
百草看了看这郑祈许,原来这就是一路上宫人们都在谈论的死活要以身相许给当今陛下的郑表兄。郑祈许本也算是相貌堂堂,可如今前臂及侧耳都被东华刺伤血流不止,又身为习武之人被人夺了手中兵器正受着奇耻大辱,豁出去了跪在朝月身前也不见朝月答话,这恼羞成怒再加上奇耻大辱的一张脸,怎么也不可能给人赏心悦目之感。
百草就望着这般的郑祈许,再回头看看东华,这样的一个郑表兄,与自己这翩翩玉面、清逸俊秀的师兄比起来,不说是天壤之别,却也是相去甚远了。
百草站在那看了看他的伤口,不是很重,虽在流血却也明显流不死人,就兀自站在那也不动,反正自己也没收到陛下之命说要治谁。
朝月见百草竟然就站在东华身旁动也不动,忍不住开口说道:“还请仲太医为郑卿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