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大殿之上身为人臣也不敢妄加谈论国君内宫之事,最多神色之间有些异样。那东华也已谢天谢地了,不然回头自己免不了又要被朝月训斥失了体统。
东华忽觉自己说去看青雀还一直未去,下了朝便让朝月先回紫宸殿,自己看望青雀去了,朝月留下句“可千万莫要又去赏春望水”,便嫣然一笑回了紫宸殿。
东华稍稍陪了一会青雀便也匆匆赶回了紫宸殿,毕竟昨日之事还没完,那姓郑的可千万不要又去找朝月,回头再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东华才进殿门便见香儿出门,见香儿走的急匆匆不禁问道:“这是做什么去,这般匆忙?”
香儿似乎心情很好,乐着说道:“奉陛下之命,传诏。”
“传诏?传什么诏?” 还传得这般欣喜。
香儿回头望了望确定朝月看不见自己,轻声对东华说道:“陛下已经找了几名宫人,仔细问清了昨日原委,让宫人们将郑祈许昨日所言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东华大惊:“那些话他们怎会敢说?”
香儿仍是笑着:“自然是不敢说,但陛下之命谁敢不尊,几人便战战兢兢将你二人昨日所言全部一五一十学了一遍,陛下勃然大怒,下诏将郑祈许驱往封地。”
东华可不似香儿那般还能笑得那么开心,东华一把拿过香儿手中的诏书向殿内走去,香儿顿时愕然,自己又被自家的驸马给卖了……
东华见朝月正在看奏疏,将那诏书放在几案上轻轻推至朝月眼前:“月儿真要让那郑祈许去封地?”
朝月一惊,看了看缩在一旁的香儿,便无甚表情的说道:“嗯,既然已经查明了原委,自然便要处置。”
“可你也不至于要将他驱至封地。”东华凝眉,这一驱字,任何一人这一生就休想再翻身了。
朝月依旧面无表情地答道:“我如此处置不单单是因为你或是自己,他唆使偲儿自当罪不可恕,眼下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东华有些急:“可他昨日说了,他没有唆使偲儿。” 这分明只是个由头。
朝月却垂眼说道:“可你昨日也说了,他就算没有唆使,也并未从旁劝诫,理应同罪。”
东华仍是有些急:“可昨日他已经当众向你如此说明……月儿你却这般处置,只怕众人会说你无情。再者,你将他驱至封地,无召不得回京,你二人……此生也许就不再相见了。”
朝月抬起双眸凝视着东华:“我就是要众人知道,朕身边只容得此一人。”说罢已是无限柔情地抚着东华的脸。须臾,朝月又垂下双眸道:“此生不见……便不见吧,反正也已失望至极,不见最好。他既然与偲儿一起来,就也一起走。”
东华抬手覆上朝月正轻抚自己面庞的手,轻声问道:“月儿不怕会后悔?”
朝月摇摇头:“我只后悔昨日没向你问个一清二楚。” 双眼仍是含情脉脉地望着东华。
东华便不再多言,只擎着朝月的手背轻轻吻着,只属于自己一人的朝月。
东华与朝月立于丹凤门的城楼之上,望着缓缓离去的车队,东华揽过朝月轻声问道:“月儿竟也忍心不见他最后一面?”
朝月望向远处的天际:“反正此生也不再见。”
朝月,果真就是这般的决绝。
远处的车马已经越来越小,慢慢融于天际之中。东华还是第一次登上这丹凤门的城楼,这城楼地势极高,虽不及含元殿那般有着会当凌绝顶之势,但矗立于这大明宫的最南面,向前望去眼无遮拦,极目远眺便可将整个长安城尽收眼底,长安城的街道布局纵横交错,严整之势有如棋局,星罗棋布的片片民居里坊有如一颗颗矩形棋子散落在这土黄色的棋盘之上。脚下的丹凤门让东华想起自己初见丹凤门时的惊叹,自己万万也没想到朝月竟就在这丹凤门之内的皇城等着自己。远处浓密的墨云在天际间大片大片地翻滚着,一眼望去就如同一张巨幅的水墨丹青,大气磅礴。倏然,天边的一片墨云背后被一片金光笼罩,云彩周边仿佛被绣上了一圈金线一般,闪着耀眼的光晕。霎时之间,只见那墨色的云被利刃般的道道光束刺破,那一束束的利刃便穿透那如墨的云团笔直照射在大地之上,一束束有如万剑散落,气势恢宏。须臾,这片墨云渐渐被撕破了一片,那片有如洞口之处徐徐露出了像□□一般的浅淡蔚蓝,这蔚蓝渐渐将那光束没入其中。稍顷,那浅淡的蔚蓝已在眨眼之间冲尽了浓墨。天边,又恢复了盎然的生机。
朝月凝望着眼前的东华,此人执掌着千军万马,历经几番生死,如今却依旧面如玉,眼如星,唇角微扬,潇洒自如的就好像天边那片不知何时飘然而至、悠然不羁的白云,此刻,正怡然自得地望着眼前的风云与城池。朝月望着东华头顶的玉冠在这倏然间挥洒而至的日光下,正闪着莹润的光,朝月缓缓伸出手,轻抚着东华的面庞。渐渐地,朝月伸出双臂,圈住东华,踮起脚尖,缓缓贴近,吻上了眼眸之前的温热。这一吻,浓而炽热,深而绵长,就在这巍然屹立的城楼之上,就在这广阔苍茫的天地之间,就在这——刺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