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朝,自然是要依礼接见,再说麟德殿本就用于接见各国使节,你不接要谁人去接?”
东华听到此处方才醒悟:“原来你将这麟德殿给我还安了这么个心思……”东华知道朝月性子清冷,自然是不会喜欢接见各处来往使节,自己居然现在才想起来。
朝月默然片刻,刻意放慢了逐字说道:“你不接便得我来接,难道你真的要我来?”
东华不知道朝月这是什么样的眼神,只觉得自己形容不出来,可听了朝月这话再想想这两人,一个清冷孤傲、居高临下,一个刁钻蛮横、口无遮拦,这两人要是凑到了一起自己别说是见,就连想也不敢想。
想到此处,东华只得无奈答道:“我接就我接。”
百草见此刻好似已经告一段落,忙起身要告退,谁知朝月却转向百草说道:“到时你就在一旁陪着你这宝贝师兄!”
“……”百草不知如何作答,看了看东华。东华却只无奈地向百草摆了摆手使了个眼色,百草会意赶忙说声“知道了”,随后再无片刻迟疑,拔腿就跑。
东华见此刻只剩自己两人,走近了朝月说道:“不管你听说了什么,我真的没去招惹她。”
朝月却将脸转向一旁轻哼了一声说道:“难道不是你将她打伤留在了军中?”
东华忙解释道:“那是我军先抓了她三弟,然后她来军前骂阵要人说……,我当时本就因为与你之事日日胸闷,一气之下就将计就计正好多个人质了,不然这仗也没那么快打完。”
“她说什么了?”朝月转过来看着东华,你休要闪烁其辞跳过什么。
东华见朝月转过来了反倒又将头转向了一旁:“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朝月却不依:“我非要听你说。”
东华回转过来无奈说道:“她说我是个日日受你气的小白脸。”东华说完这话脸色已是颇为难看。
谁知听了这一句朝月却忍不住掩着嘴笑了出来。
东华皱着眉脸色依旧难看:“你笑什么?”
“日日受气的小白脸……难怪你要生气。”朝月说完依旧在笑。
东华见朝月一展笑颜心下总算松了一口气,上前抱住朝月说道:“人家说你的夫君是个受你气的小白脸,你竟然还笑!”
朝月掩着笑说道:“你当初归来我就听说了这事,那时心下也正气你将我蒙在鼓里,暗自叫过你几次白面书生,你没发觉。”
东华听闻好像的确自己也过那么一阵觉得奇怪,猛然间东华想起了什么:“好啊,是不是先帝那次来驸马府,你说我什么看起来是白面书生,还实则体魄强健?”
朝月见东华真的想起来了,便含笑点了点头。
东华蹙起双眉:“好啊,你原来早就知道还暗地里打趣我!哪里有你这样为人妻的?”
东华说罢便倾向前去吻上了朝月的双唇,谁知刚一触碰下唇就被重重咬了一下,东华觉痛,赶忙松手退后,抬手抚着下唇皱起双眉问道:“怎么又咬我?昨夜我也回答你问题了,今日你倒是说说看你为何总咬我?”
朝月却瞪着东华说道:“打你你又不疼,掐你你又不喜,你倒是再给我想个能让你觉痛我又省力的。”
“省力……”东华顿时语塞,随即长叹一声:“我认输,输得五体投地。”
朝月却哼着说道:“下次再敢招惹谁,看我不将你咬得鲜血直流。”
东华却一脸委屈得将头搭在朝月肩上:“我真没去招惹过谁。再说她眼下是什么都不知道,知道了跑还来不及呢。”
朝月才不相信:“什么都不知道还如此这般,要是什么都知道了那还了得?”
东华无言以对,这是没理可以讲了,反正也认输了,罢了。
闷头思量了片刻,东华忽然发觉哪里不对,自己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所以从来也就没有避讳,但这事虽说军中上下都知道,朝月听闻也不奇怪,但不应该知道的如此详尽,肯定是不知道抓住了军中的什么人细细问过此事。东华想到此处不禁想到了岑参,便抬头问朝月:“这事你可是问过岑参?”
朝月心下一惊:“你怎么知道我问的是岑参而不是别人?就不会是李光弼?”
东华闷哼一声:“李光弼那块木头才不会说。其他军士就算无意中说起被你或者香儿听了去也不可能有这么多。果然是岑参,真是自古文人多长舌……”
朝月听了这话却反问道:“文人?莫非你自己不是文人?”
东华气结:“我……不算!”
说道此处朝月也是一丝不悦:“问了岑参他也是在我利诱威逼之下才将前因后果以及紧要之处说了,当时我正佯装发怒,可他还是连你的半句坏话也没说,竟然还处处为你开脱,说你也是什么大局着想,根本无暇论及儿女情长。”
东华听了却哼笑道:“谁说我无暇论及儿女情长?我明明就陷在这俗世红尘痴痴情深,我反正也不打算超脱了,就打算这般沉沦着。” 说完好似赌气一般将脸转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