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一般日日困在这皇城之内。”
囚?关?困?这一字一字令朝月心中一丝一丝抽动:“不论东华如何,你又凭何以为你了解东华?无论是如何自由不羁之人,终须停泊靠岸。雄鹰的确应展翅翱翔,但雄鹰只在草原之上的天际翱翔,你又何时见过雄鹰越过草原山河,展翅在茫茫无尽的东海之上?对你而言的广阔也许是一方天地,可对于东华,那不仅仅是一方广阔之原或是一片汪洋之海,而是能够真正任意而行的一片心海,心之自由才是东华真正的自由。”
娜莎似乎没有料到看上去一片冰冷的朝月会说上这许多,有些不敢相信地望向朝月:“早就听说过陛下才学过人,一般人比不上,若论说理,便是有十个娜莎一齐来说也说不过陛下,但陛下只要知道我的意思就足够了。我也只是将自己心中想的如实让东华知道,这样对于我自己,对于东华,都公平。”
朝月默然,正是这如实坦然才令人愤恨,但也正是这如实坦然此刻自己才站在此处。
娜莎一边想着什么一边继续说道:“东华仁慈,珍惜一切生命,当初连我回纥敌军将士的性命都不忍多害,可在这大明宫中却被陛下逼着去亲手杀人,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若不是陛下,东华根本不需要这样。”
朝月愤然蹙眉:“一派胡言,朕又何时逼迫东华?”
娜莎却不依不休:“陛下自然不用亲自说什么,可东华只要在陛下身边一天,就不得不去做这些违心的事!陛下根本就从来不为东华考虑!”
朝月怒意渐起:“放肆!朕是念你秉性纯良并非深藏心机之人才与你多费唇舌,你也不可这般凭空妄论!”
娜莎却并未退后:“陛下不是说了不论身份?再说陛下不是还要我回纥出兵相助平定祸乱?”说罢双眼望向朝月,不卑不亢。
朝月稍稍平复:“你还知晓利害关系,到底是个郡主,但你也应该知晓,不论回纥出兵与否,朕都不会应允你在这大明宫内留上三年,绝无可能!” 说罢已望向殿门,似要离开。
娜莎忙摇头道:“这事应让东华来选。”
朝月听闻转向娜莎:“东华方才也已答复过你。你还是速速回去回纥。”说罢已向着殿门方向迈开脚步,走出两步却又停下补充道:“东华——并非你所想象之人,对于东华,这天下最好的去处,也只有这大明宫。”
娜莎两步向前追问:“陛下这便是要将东华强留在自己身边了?可东华既然要带兵平定安史之乱,自然也会远离这皇城。”
朝月停住脚步:“强留又如何?东华又何需亲自领兵?”
这一句却令娜莎惊诧万分:“东华不去领兵?陛下这是生生断了东华的自由了?”
朝月双眉深蹙:“究竟何为东华的自由,朕已说过,你且收拾行装,即刻回到回纥去罢。”
“可陛下不能不顾东华,执意断了东华的自由!”娜莎仍试图说着。
朝月却已缓缓行至殿门处:“来人。”
片刻后,东华匆忙赶至殿内,朝月已如常般清冷,骨力娜莎却似惊惶未定,眼中似有话却只一言不发地站着。
朝月只望了一眼东华,随即转向香儿道:“送回纥来使回去歇息。”说罢便牵起东华迈出了麟德殿。可刚一迈出殿门,身后又响起了骨力娜莎的声音:“元帅大人真的要向回纥借兵?”
只见东华停住脚步缓缓回头:“为我大唐子民,不得不借。”
娜莎两步上前再欲开口,朝月却一声令起:“骨力娜莎退下!”话音刚落香儿便连忙上前挡在娜莎身前,百草也忙上前拦道:“郡主莫要说了,且先回去歇息。”
猛然间,骨力娜莎又望见了朝月牵起东华的手,紧握着,一步一步出了这大殿。
朝月只握着东华的手走着,一言不发,心chao却早已滚滚翻涌,自己刚刚的话哪些是不容争辩的事实,哪些又是冠冕堂皇的强词夺理,自己心内,一清二楚。
紫宸殿内,朝月放开了东华的手:“容我一人静静。”
东华并未松手:“月儿……”,可上前一步站在朝月面前看到的却是一双彷徨不安的眼眸,那双眼见了东华慌忙转向地面。虽是一闪而过,却又如何躲得过东华?东华紧握着朝月的双手:“都是我不好,不过月儿放心,此事我定会妥善处理。”
朝月却仍垂下双眼道:“容我静静。”言罢一用力,已将双手抽出。
东华两手一空,心下也是一颤,随即缓缓点头:“好,那我站在殿外等。”
百草与香儿见东华一脸怅然来到殿外,百草正想开口,东华却先说道:“今日之事,不得为外人知晓。,无论是这郡主之事,还是借兵之事。” 说罢望向香儿,香儿慌忙点头:“圣君放心,香儿知道此事干系重大。”东华点头,随即禀退了香儿及殿外一众宫人。
百草看着这殿外只剩自己与一脸深沉的东华,走近了东华安慰道:“师兄莫要担心,别说是陛下,换作任何一人都会胸闷气结,气过了便也就好了。”
东华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