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卷到了臂弯之上,从重玲的床上下来,就要去屏风另一面,被重玲拦下了,“就算要试,现在也不行,我跟大小姐最初用的那辆马车现在山河村的院子里,没有那辆马车,是不能换血的。”
莲净道,“你急的什么,好像我十天半个月就要寿终正寝似的,你现在是一家之主,家里出了事,你却是第一个乱了阵脚的,似这般如何能成大器?”
童宣“……”人家从来就没想过成大器好吗?再说大小姐你要是不在了,我成了大器又有什么意思。
林媛也道,“大小姐既然这样说,想必一两个月内不会有事,你先把那些新来的学徒教出来,安排去青月城的店面,等那边开业之后,我们一家回山河村,静下心来,给大小姐想法子,这个难关一定会过去的,听我的话,不要急好么?”
童宣点点头,“嗯。”
☆、第56章 这些人的嘴
何处是他乡的伙计很快发现,东家的姐姐和媳妇一起自视线消失了。
“听说咱们酒楼的老板娘有喜了?”
“我也听说了,还说大姑子因为童家有后,高兴的不得了,每天也不出屋了,围着弟媳妇儿打转,端茶倒水,服侍的无微不至。”
“都说长姐为母,大姑子可没少替咱们东家Cao心呐,平时管着酒楼的生意,现在又照顾弟媳妇养胎,真是一位贤母啊。”
“什么贤母哟,你们不知道吧,这大姑子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这辈子都难嫁人了,东家的孩子将来也要叫她一声姑母不是?她对东家的媳妇好,对东家的孩子好,东家的孩子长大了才会给她养老送终啊,这是心计啊,你们不懂了吧。”
伙计们私下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童宣因为莲净的事,心里一直乱着,懒得理会这些闲言碎语,有人问起,童宣就嗯嗯两声,不置可否,搪塞过去。
一个多月后,年后招来的学徒差不多能离手的时候,青月城的店面也已经装修好了,照例是莲净手书的“酒”字和“辣”字做店招,林媛亲题的“何处是他乡”五个字做匾额,装修如同与重阳谷和青律城的店面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
因为莲净早就放话说何处是他乡要与三分明月楼一决高下,而三分明月楼也回应说,我百年老店岂惧你小小的乡野小店,只管放马过来,看你能支撑几天?如此,吵的沸沸扬扬,闹的满城风雨,是以开业这日,来捧场和来看热闹的吃客挤满了三层楼,简直是一座难求。
因为莲净的缺席,大事小事都落在童宣一个人身上,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招呼着,忙的□□乏术,幸好将小寒自青律城带了过来,如今这小二一跃成为主持上下三层楼的响堂,不仅如此,还拉来了好友——青月城的知名团头霜降客串响堂。
身为男子,五官却比百花楼的花魁还要秀美,一向又喜爱穿红带绿,团头霜将,在青月城早已是女孺皆知的名人,虽然今年照旧在头上簪了一支梅花,但做起事来毫不含糊,左手能担盘八到十盘,右手自肩至手,亦能担十一二盘,菜名也报的抑扬顿挫,令客人尚未饮酒,便已醉眼朦胧。
要不是小寒和霜将这对左膀右臂,童宣大概会忙到哭吧。
“咦?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不见莲姐儿抛头露面呢?”
对面的三分明月楼后院,明婉对母亲发出了疑问。
老板娘也甚是疑惑,“我也纳闷呐,你说她若是出面,当众跟我叫板吵上一架,你娘我断然不怕输阵,只是她这算什么?竟然面也不露一下,似这般,我倒觉得后背冒凉气了。”
明婉也道,“童宣和她媳妇,我都觉得没什么,就是这莲姐儿,我有几分怕她,满心以为她今天会借着开业,在咱家门口唱一出大戏呢,谁知她竟然连个人影儿都不见。”
玉官在一旁道,“依我之见,莲姐儿定是有心让弟弟主持生意大局,自己退居幕后,运筹帷幄,做军师去了。”
明婉点头,“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不过,几日后,明婉才知自己一家三口都猜错了——莲净没露面,是因为童宣媳妇怀上了,莲姐儿忙着照顾弟媳妇去了。
“青律城那边我都打听过了,林媛确实是怀上了。”玉官板上订钉地说道。
“我就说,莲姐儿怎么连自家酒楼开业都不露面,原来是童家要添丁了”老板娘点点头,表示理解,“童宣和她媳妇成婚比你和明婉都早,如今你跟明婉的孩子都会爬了,童宣媳妇也该怀上了。”
“但愿童家第一胎生个女儿,长的像林媛”明婉道,“长大了给我们宝儿做媳妇,将来就算把三分明月楼改姓童我也愿意。”
老板娘拿帕子点了一下女儿的额头,“你啊,整天念叨着林媛,幸亏你是女儿家,你要是生成个男人,怕不是要跟童宣抢媳妇去?”
明婉被自家老娘逗乐了,“那可真说不准。”
童宣在青月城看了半个月店,便回山河村了。
这些日子,林媛不曾踏出家门一步,每天都在屋里陪着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