谏议大夫,不过是门下省中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
“这样啊。”殷云容低敛着眉。萧征舒不在宫中更方便行事,此事还是不要再拖了。一个小小的谏议大夫,应该算不了什么。
“你在打什么主意。”谢容华看了她一眼,疑惑的问道。
殷云容敲了敲案几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她把宫门防御图展开在了谢容华的面前,将她微变的神情尽收在眼底。她坦然说道:“有人用这幅图买萧征舒的性命。”是实话,但不是完全。有些事情说多了,反而会让谢容华生疑。
“你什么时候做起这种买卖来了?”谢容华盯着她,一字一顿的问道。
“我毕竟是江湖人,以此谋生呗。”殷云容随意的答道。
“怎么,住在我这儿短你用度不成?”谢容华冷笑一声,收起了那摊在了书案上的图。
殷云容一笑,伸手将谢容华揽在了怀中,压在了她的耳边吹了一口气,暧昧的说道:“吃穿用度倒是不缺,可是殿下,有句话怎么说的,饱暖思□□,您什么时候能够满足我这点小小的要求呢?”
“你大可以再上一次青楼。”这人在耳边吹着热气,敏感的肌肤可经不起这般刺激。谢容华扭了扭身子,握紧双拳,装作平静的回答道。
“怎么,殿下你是想让风都再传一次?白面公子寻花问柳,华朝公主大闹青楼?”殷云容调笑道。
“你闭嘴!”谢容华瞪了她一眼,可是那软绵绵的眼神,怎么也看不出其间的威严。殷云容可是爱煞了她的这幅模样,情不自禁的便迎上去,封住了她的唇舌。在间隙中,还说道:“这般,便能够闭嘴了。”
谢容华揪着她的衣襟,眸光水漾,身子也有些绵软的依偎在了殷云容的怀里。她们之间这到底算什么呢?她不愿意去多想。她惯来洁身自好,除了相国寺那回迫不得已,便很少与人亲近,众多青年才俊仰慕自己,她也毫不动心。可是所有的原则和习惯,在面前这人的侵略下,一点点崩塌了。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更是无能无力。不明白啊,到底是讨厌还是享受这种感觉?
“亲爱的殿下,也唯有我能够这般对你。”殷云容坐了下来,将谢容华抱到了膝上,她抚了抚她那微肿的红唇,眸光中蹴然而起的火焰被硬生生的压下。她的声音不大,可是其中却含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道,谢容华望着她的眼眸,也不禁的走了神。
手贴在她的胸前,感受着心跳的力度。
嘴上倔强几回无妨,她的心愿意承认就好。
☆、受伤
夜黑风高。
本着多一个人就是多个帮手的原则,殷云容把那窝在府中好吃懒做的师姐也给拉上了,却没想到后头又自动的跟上了一条小尾巴。对其他人而言,她们是来作恶事的,自然要小心翼翼不惊动卫兵的好。
谏议大夫的府邸只是一般规模,却远比他应该拥有的大得多。想来也是个贪污的主,这个官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听殿下说那个章彬可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儿了,可是后院厢房的灯却是通亮,还时不时的传出一些浪声谑语来。萧征舒怎么说也是将军的女儿,就算不受重视被皇帝赐给了他做小妾,想来他也不敢玩得太过分吧?殷云容心里头是这般想的,可是她到底是低估了那些见色起意的人。
征舒自然是不愿意陪着一个糟老头行事的,她也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她的父亲眼睛里头只有萧家,那么她何必再顾惜着那些所谓的家人。她是一个弃子,但她也想挣扎破局。跟着流徵远走高飞吧,这些纷纭乱事与自己再不相关。这章彬可算是色中饿鬼了,府里正室夫人早已经驾鹤西游,一群姬妾有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也有二八少女豆蔻年华。她实在是想不通这些女人为何就愿意巴着一个糟老头呢,比如现在,一群人在她眼前演着活春宫,真是令人作呕。
“这么多间厢房,人会在哪儿?”听声音其实是各处都有,这生活也真是够靡乱,想来还有些屋子里头是他的子嗣或者强壮的家奴,任由他们肆意玩乐。叶梧桐眉头拧得紧紧的,躲在了隐秘处,避开那提着灯笼巡逻的家丁,盯着那一间间房屋。
殷云容在沉思,而苏舜华握紧了双拳跳了出去,直接一个手刀坎晕了那家丁,寻找着距离最近的厢房,一脚把门给踹开。
“苏大小姐会武功?”殷云容愣了一会儿,向着叶梧桐问道。
叶梧桐沉重的点点头,她远比想象中的还有能耐得多。即是苏家退隐江湖,在这之前也是个武林世家,身为那苏白斋的独生女,怎么可能像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一点儿能耐也没有?苏舜华进入屋中的时候是赤手空拳的,出来时候便带着一柄染血的剑,里头一丝一毫的声音都没有泄出来。
不是这间,也不是那一间。
殷云容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进进出出,向着叶梧桐嘀咕道:“这是有多大仇?没必要灭口吧?”
叶梧桐哂笑一声,轻声道:“她只是看不惯那些yIn靡的场景吧。”话是这么说的,她还是赶上了苏舜华的步子,用手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