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见你有一点儿女侠的风范,倒是那市井小儿的粗俗样貌学的分毫不差呐。要是在父皇面前这般,你可别想离开皇宫了,整日呆这儿被教习嬷嬷管教吧。”
“我走了。”这类的话语,似乎谢容华也同样说过,殷云容忽然间有些怅然了,她很想见那位殿下。闷声甩了一句话,她跳了大树。云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只是离开这院落,而是她要离开皇宫,离开云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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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雀跃的心情,几乎让殷云容整个人都翻飞起来。浮云障日,重山叠翠,带着凉意的风吹拂起她那乌黑的发丝也吹动着她宽大的衣袖。云国的都城逐渐的变小乃至于消失,她离家国远了,可是离心上人的距离,却是一点点的拉近。树梢云雀的叫唤不再是嘈杂惹人烦忧,反而和着叮铃的山泉,显得泠泠动听。
野外,她只是随意的挑一棵树安睡,夜中是那野狼幽绿的眸子和那凄厉的长啸;有时算是幸运碰到了客栈邸店,换一匹Jing壮的马儿,继续赶路。睡眠的时间被尽可能的压缩着,她不觉得有丝毫的疲惫与倦累。
“殿下,夜深了。”小丫环提着一盏灯笼,走过那折叠的红桥,到了池边。她微微的踮起了脚尖,小心翼翼的替谢容华披上外衣。今夜是十五,月光格外的明亮。亭子里头的风铃轻微的作响,夜色笼罩的水池黝黑黝黑,像是那些水藻一到入夜就疯狂的生长。荷花早已经凋零了,只有那连着败叶的根jing,还深深地扎根在池塘中。谢容华的心始终是平静不下来,就算她抛下了所有的折子,在这冷寂的园子中,还是无法逃脱那困人心的牢笼。殷云容还是没有丝毫的下落,问叶梧桐起先还是支支吾吾的应答,到了最后索性是置之不理。段祯说的那段话,她一点儿都没有忘记。
“你叫什么名字。”很久很久之后,久到那小丫环以为自己得不到任何的回应时候,她听见了这位殿下疲惫低沉的声音。
“奴婢叫睡莲。”小丫头屈了个身,带着几分羞涩的说道。
谢容华转过头盯着她,清秀可人的样貌,在月光的润色下,更添上几分魅惑。这丫头,不是夜中睡得死沉的那位么?睡莲二字还是自己随口说的,倒真被她拿去做了名字?仿佛就是眼前事,可谁知道距离殷云容受伤那日,已经过了数月。“你在府中呆了多久?”谢容华伸出一只手,挑起了她的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一年多了。”睡莲眨巴着那灵动的双眸,面上浮现了微微的绯红。
“嗯。”谢容华松开她,一甩袖子便转身离去。这小丫头咬了咬下唇,猛地一跺脚,轻轻的哼了一声,也快速的跟了上去。
月凉如水,又是一夜不曾合眼。可是在这苍茫的夜色中,无数的东西开始改变。鸡鸣时候,谢容华正有了几分倦意,和衣而卧。可是公主府的大门便被人拍得啪啪响,那个瑟瑟发抖的男子是被侍卫连拉带拖的押进了屋中的。
“常大人是有何要事?”谢容华抿了一口茶醒醒神,她微挑着下巴,落在了常修的身上只有那一缕光束。
常修吓得瑟瑟发抖,他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头,连额上沁出了血迹,他也毫不在乎。直到谢容华看不过去了,命侍卫一把拉扯住他的头发,才止住了他这动作。鲜血顺着面庞流淌下来,与那眸中流淌的泪水相和。“下官该死,请殿下恕罪!”
“什么事情,快说!”谢容华从他的神情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来,直觉告诉自己,这不会是一件好事情。与太医署有关的,无非就是皇亲国戚的身体状况,还有那些嫔妃。她站起身来,双手环在胸前,俯视着面如死灰的常修。
“涟贵妃诞下一个皇子。”常修绝望的开口,他直挺挺地跪着,闭上了眼眸。长公主与圣上之间的纠葛,他本是无权过问。可是种种迹象显示,这位殿下并不希望宫中有皇嗣诞下。这莫名其妙的皇子,并没有经由他们这群太医,而是外头送进来的江湖医师接生的。十月怀胎,这隐藏的多么好。他们太医署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为皇妃把脉,怎么就那般疏忽了呢?
谢容华的双眉果然紧紧的锁起,就连呼吸也一下子急促起来:“不可能!”她断然说道,“涟贵妃那边的说辞是怎么样的?你们太医署例行把脉难道一丝儿征兆都瞧不出来?那贵妃难道不曾到太医署取过安胎药?”
“这……这。”额上汗如瀑下,“涟贵妃那边例行号脉,她怕是用小丫环替代的,帘子从未掀开,小臣也不知道是不是贵妃娘娘本人。”
“荒唐!”谢容华不怒反笑。
“殿下,还,还有一件事情。”脑袋已经悬在了裤腰上了,之希望能够保全自己的家人吧,有些事情也不好隐瞒了。常修咬了咬牙,说道,“圣上久浸酒色之中,怕是有中风之兆,身体空虚,将命不久矣!”这等事情如何能够胡说。心上始终压着一块巨石,说了怕那喜怒无常的天子将自己处死,藏在心中,最后出事祸连的还是他们太医署的人。
谢容华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见了一道声音传了进来。
“殿下!不好了!出大事情了!”耳边缭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