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呐。”殷云容皱了皱眉,回答道。
“风云岭的将士都撤回了,目前没有听到云国要出兵的消息。”叶梧桐道,“师妹你这是担心谢容华了么?她这样狠心的对待你,你还是舍不得她呐。”
一听这话,殷云容的眉目瞬间冷然下来,她的面色Yin沉沉的,像是笼罩了一层灰霾,她的眸中闪着复杂的光芒,刻意压低的声音中泻出了几分恨意也不知是出自内心还是故作样子,她说道:“就算要动手那也该由我自己来,旁人算什么东西?”
“那你应该回云都去,在我看来,云辰最终起的作用,不会如你所想。谢瑾在云国吧?他到底是谢容华的儿子,要是牵连了他,那可真是不妙了。”谢容华铁定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这句话原想着也说出口,最后还是喃了喃吞入了腹中。云国的一些秘术,在风国人眼中,都是邪门歪道,谢容华甚至不会去那般做大胆的猜测。谢瑾是云国的后裔,对于谢容华来说,始终是个绕不清楚的谜团罢了。
“我皇兄真的只会坏事!”殷云容思索了一会儿,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抱怨了一句。云辰出于何等目的,她自己也猜到的七八分,早知道当初就不默许他派士兵驻扎在了禹州城了,她的本意只是除去那些极具威胁性的江湖人士罢了,没有料到会引发这之后的一系列事端。“事情偏离了算计好的轨迹,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大概这便是命运吧。”
“可是师妹,你想到了以后了么?你回到云国之后呢?你与谢容华便是这样不了了之了么?你愿意放手么?云国就算不动,风国也不会轻易的让步,谢瑾在云国皇宫的这件事情,就能够把她给逼疯了。”叶梧桐摇了摇头,满是无奈之色。
“我想去风都,可是我能么?我到那儿等着她再给我一剑?我不甘心,我不想这般轻易的原谅她,我恨她。可是我心中又好疼,像是另一个自我在叫嚣着不要伤害她,要把她放在手心中好好呵护,一切都是我自己的过错。”从心头散发出的无力颓然之感,双拳不由得握紧放在了腿上,殷云容的眸中开始泛上了些许的泪光来。她咬着下唇,对于被逼到了困境中的自己,她无力拯救。“谢容华她会停下步伐么?她会回头看我么?她要的除了风国还有云国,她的那一剑明明就是做出了抉择,将我重新推到了对立面,表明了她要与云国为敌,与我为敌不是么?或许我该做出选择了,我放弃了一切甚至放弃了自我,换来的只有这种结局。我要的始终得不到,那她要的,我为什么要让她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殷云容的语速越说越快,就连语气也逐渐的变得坚定,下了这么一个决定,仿佛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够真正的说服自己。
“她四处寻过我的消息么?她关心过我的死活么?她后悔么?她——”叶梧桐没有答话,殷云容快速地说道,那难以克制的怨愤之情越来的越强烈,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给淹没了。脑海中浮起的是她无情的冷厉的面容,是她带着愤恨和埋怨的眼神。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人,手中的那柄剑淌着自己的鲜血,滴答滴答的落到了地上,仿佛毫无止境一般。“没有,她都没有,她只可能忙着四下平乱,忙着登基昭告天下——她记得许多事情,唯独会遗忘了我,那才是我所认识的谢容华啊。”
“你——”叶梧桐有些诧异的盯着殷云容,眸中流露出怜惜与心疼。
“我不再是殷云容了,我只是云国的云罗公主,不是么?”殷云容的神情很认真,一丝儿说笑的神态都没有,那即将流出眼眶的泪水被她自己给逼了回去。心中瞬间便空了一大块,而那些情绪,被她硬生生的给压在了心中平日里头无法触及的角落。
☆、决定
金殿上,稀稀落落的朝臣小声的在议论着,半个多月的时间,那股子惊惶还没有完全的退却。这宫中与往日比起来,多了一股子洗不起的血腥味。这些日子,光料理谢清华的后事和应对那些存心谋逆的乱臣贼子,便耗去了大半的Jing力,谢容华整个人瞧上去更是显得憔悴。
镇国公一事是她始料未及的,她即便是存了剥夺段式成手中兵权的心,那也打算暂缓,可是段祯的叛乱,让她骑虎难下,不得不做出决定来,还承担着一系列的后果。或许没有镇国公这件事情,那些人也不会服气吧?她身为公主手掌大权便在暗地里为人诟病,登临天子之位,更是触到了那些人脑海中紧绷着的弦。
“陛下,幽州刺史谢淮起兵谋反,如今已经连下五城了!”一位臣子出列,忧心忡忡的说道。“谢淮自立为淮王,称天命所归。他借着镇国公的名头,似乎还受到了一些边关将领的支持。”这幽州在风国之西南,与南疆蛮夷相接,在那儿原本有十万驻边将士,隶属于镇国公亲信将领麾下。这谢淮同风国的皇室确实有些许牵扯,算是旁支里头较近的,勉强算是先皇的堂兄弟,按照辈分,谢容华还得称一声族叔。原本一直安安分分的人,此时倒是迫不及待的动起手脚来。
“诸位爱卿有谁愿毛遂自荐,领兵平乱?”谢容华扫了他们一眼,冷淡的说道。这些在列的大臣中,谁是那随风摇摆的墙头草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恐怕他们内心啊,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