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随萧总每年例行出差时失踪的,两个人出去,一个人回来,萧总该给我们一个交代。”秘书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她几乎都要哑然失笑。
“你叫什么名字?这是你的主意?”萧歆然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下窗帘后藏匿的几个人,问道。
“我是薛氏的秘书长,芮以书。”他不卑不亢回道。
“你过来,坐。”
芮以书犹豫了下,走到萧歆然对面的沙发上,落座。
“我问你,你们判断薛总下落的依据,除了流言和舆论,还有别的么?哦,还要除了主观臆断。”萧歆然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犀利问道。
芮以书一时无言。
“薛氏遭遇的是灭顶之灾,谁做的,哪来的证据,你们追查过么?考虑过对策么?”萧歆然继续发问。
芮以书微微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我说到底是个秘书,当务之急是找到薛总,才能主持大局。”
萧歆然轻哧一声,偏开了头,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同样是一把手,她的安林和严勋便都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一向让她省心。薛子陵办事不错,手下培养的却是不佳,一个秘书长竟古板成这般,也不知平日公司是怎么运转下去的。难道出了事都靠绑架勒索?
“薛总的确和我一同出差,我有事早归,他的下落与我、与钦荣无关。”萧歆然懒得再和他们啰嗦,最后撂下一句话表明立场,说罢便站起身来,径自走到门口,转身看着他,“你开,还是我开?”
芮以书站起来,冷笑道:“我开不了,萧总也是,还是再聊聊吧。”一句话还没说完,只见萧歆然不知从何处摸出一个小东西伸进锁孔,一挑一勾,另一只手配合发力,门应声而开。
“等你们找到薛总,别忘了告诉他你们今日所为,他定会‘嘉奖’你们。”萧歆然冷冷道,一闪身便出了门。
芮以书还愣在会客室内,直到她的身影出了视线,才反应过来追出去,正看到之前安排在门口的几个人试图控制住这个看起来柔弱不堪的女人,却被轻易避过。
萧歆然显然是不屑与他们动手,避过之后直奔底层,见大门处也安排了几个保镖模样的人守着,直接走向大厅边缘的窗台,单手一撑,身子便如白鹤般轻盈跃出了巨大的玻璃窗。
出了门,安排的人便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做什么。严勋一直守在门口,这下见她从窗户出来,也是一惊,急忙迎过去护住她,带她躲过记者的围捕,上了车。
司机在前面开车,严勋坐在她身旁,不放心上上下下打量她:“萧总,没事吧?”
萧歆然脸色有点发白,摇了摇头,没开口。严勋猜到可能是薛氏的手下惹她动怒了,也就没多问,安静了一路。偶尔偏头去看她,也只见她轻轻蹙着眉,垂眸不语。
回到钦荣总部,严勋一路跟在她身后进了办公室,门一合上,转身便见她单手扶墙,另一只手捂住腰部,身子轻轻发起抖来。
“萧总?”严勋看她状态不对,忙过去扶着,让她坐到沙发上,“有伤?”
短短几秒,萧歆然已是满额冷汗,轻轻点了点头,喘息痛楚。
“我看看。”严勋拿开她捂住伤口的手,发现竟是满手的血。深色外衣上shi润一片,褪下外衣,白色衬衫上腰部的位置漫开一片殷红。
严勋解扣子的手指都在发抖,衬衫下摆被掀开,露出伤口,包扎的绷带已尽数被鲜血染透。
取来急救药箱,他开始拆伤口的包扎。最后一层纱布与伤口粘连,揭开时萧歆然身子疼得轻轻一颤,垂下眸子安静地隐忍。
伤口露出来,形迹可怖,一片鲜红的血rou中穿插着黑色的缝合线,已稍有结痂的地方又再次开裂,鲜血丝丝缕缕地向外淌。
“可能是刚才动作太大,伤口缝合的线有些松了。”严勋稳住情绪,取出碘酒,拿镊子夹了棉球,开始着手给伤口止血消毒。
“看这缝合的针法,似乎不是去医院处理的?”严勋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来减轻她承受的痛楚。
萧歆然点了点头,开口道:“当时情况紧急,那附近……”棉球浸着碘酒擦过裂口处的血rou模糊,她隐忍地低喘一声,疲惫道,“那附近没什么医院,所以是她……替我处理伤口。”
严勋手下动作一顿:“什么?”
如果不是去医院……麻药是不可能有的,也就是说,伤口处二十多针的缝合,她是生生捱过去的。
他不敢想象,那会是多么残酷的一场浩劫。
萧歆然察觉到他的沉默,出声问道:“怎么?”
“萧总……您受苦了。”他的声音勉强保持了平稳,竟显得有些刻意。
萧歆然垂眸一笑,不作回应。
消毒结束,他去急救箱里翻找东西,萧歆然挪了下身子,低声问道:“需要重新缝合么?”
这句低语询问,竟有些可怜意味在里面,似乎很是不情愿。
这下轮到严勋忍俊不禁,将翻出的圆头镊子拿在手上,回应道: